“伪造军马就责三十大板,五十罚金?”耿贶有些不可思议,按他的预想,何六就算不是死罪,怕也得流放!他本来猜测,何六家人是因为怀疑自己“告密”,才设伏报复。没想到,宁县竟然这么草率就处置了。
“不瞒耿尉丞,这何六也不是一般人,他为西部都尉筹办军资多年,多少也有些功劳。这次也已经悔改,所以从轻发落了。”宁县长大大方方承认。都尉府设在他的地盘上,他不能不给面子。
“他人现在何处?马上给我抓回来!”耿贶有些激动了。
“抓回来?已经结案了,还怎么抓人?”宁县长有些不解了。
“军马案结了,谋刺官军的案还没结!”耿贶冷着声音。
“什么,什么谋刺官军?”
“昨晚,何六的人在七里坪设伏谋杀我,差点儿得手!”
“这,这怎么可能?你,你确定是他,他的人?”宁县长真的被吓了一跳。
“两名匪徒当场毙命,现在都尉府军寨,你派人去把尸体拉回来吧!”耿贶瞪了宁县长一眼。
“这,这......”宁县长也是没脾气,好不容易刚了结一件麻烦事,更麻烦的事接踵而至!
虽然都尉府跟县衙互不统属,但耿贶跟他官阶相仿。按理耿贶无权干涉他的政务,可这个耿贶不仅是都尉丞,还是太守的儿子!宁县长也不敢得罪,只好赶快派人,再去捉拿何六。
何六这次是倒了大霉!本来精心准备,算计了匈奴人,没想到,那匈奴人竟敢跑到官府去告状。告状也倒罢了,宁县竟然还真把自己抓了!
仗着自己跟都尉府的关系,他倒也不太担心。可是,都尉史田单来探狱时透露的消息,让他很是意外。
匈奴人不仅把他告到了宁县,还捅到了沮阳太守府!
所以,宁县也不得不“秉公办案”,否则,无法向太守交差。当然,田单“不经意”地把这一切都归咎到“背后主谋”,太守的公子,耿贶身上!
虽然只是象征性地打了三十板子,可何六还是被打“疼”了。而且更让他心疼的是罚金。不仅一个钱没挣到,还倒贴了五十金!这可是他一年的收入!
好不容易出了县衙,他的小喽啰立马就向他汇报了耿贶的行踪。何六也是怒从胆边生,准备好好“教训教训”这位公子哥。
可是没想到,不仅没能得手,自己反而死伤惨重!
听说自己弟兄死了两个,没能带回,何六知道,耿贶早晚会找上门,于是不顾一切准备逃命。
谁知,还没到城门口,县衙已经开始四处抓捕他!眼见一时半会儿逃不出去,他赶紧躲进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窝点”,准备暂避风头。
县衙抓不到何六,耿贶却不依了,干脆就坐在县衙大堂,说什么也不走!
宁县长无奈,只好赶快派人去通禀都尉郭廷。
郭廷得知女儿一夜未归,正在焦躁,听说女儿跟耿贶一起“大闹”县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边痛骂何六找死,一边把田单也骂了个狗血喷头!
“你们都是些什么东西!那耿贶,我都不敢招惹,你们竟敢打他的主意!我看你们如何向太守大人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