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赵元奴过来,被拐带刘子羽不成带来的郁闷,已经消散了许多。
“云清兄,何故挡道?”
“太子殿下可在车中?”
“正在车中,待我通报。”
“不用,吾自下车。”说话中,赵桓已经下了车。
“小民周云清,拜见太子殿下。”
说着,周云清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志平何故如此拘礼。”赵桓连忙去扶。
扶不动。
略尴尬。
周云清自小学武,深得周侗真传,这跪下去犹如生了根,赵桓几无缚鸡之力,如何扶得动?
周云清道:“小民欲投东宫,请殿下收纳。”
呦,这么干脆的么?
赵桓喜的嘴角都合不拢了,道:“志平来投,吾不胜欢喜,且请起来说话。”
“谨遵殿下谕。”周云清起身,叉手伺立赵桓侧方。
尽显恭谨。
如此恪守礼节,又有真本事的人,赵桓如何不爱?
况且,儿子来了,老子还会远么?
果然,只听周云清道:“昨日研读了殿下的《战争概括》,吾父子受益匪浅。
吾父十分认同殿下对天下大势的判断,因此来投。
只是家父有职在身,欲投东宫,须得先请批条,故此晚间才得到来。”
“陈朕鹏,速唤愚任去兵部走一遭,直接请周教师来东宫。
另外,着人收拾上好房间一栋,作为教师居所。”
安排了一番,赵桓拉着周云清,往内走去。
“志平此字,可有什么来历?”赵桓借寒暄来平息兴奋。
周云清道:“家父年轻时,只要平西灭辽,因此给小人字志平。
只是天下承平日久,人人贪图安逸,军备不足发动灭国之战,因此志向难伸。”
因为辽国西夏的存在,朝廷中的主战派一直存在,且多是武人。
其中,固然有家国情怀在起作用,个人的前途也不容忽视。
对武人来说,只有打仗,打大仗,才能施展本事,实现个人抱负。
说白了,对武人来说,只有打仗才能升官发财。
至于胜败,其实不那么重要。
胜了当然加官进爵,败了死了许多上官,官位不也空出来了么。
“因为对朝堂深感失望,家父方拒绝了殿下的邀请。
夜读殿下兵书,可见殿下扫荡天下的雄心,因此,家父为拒绝殿下大为懊恼。”周云清补充道。
“令尊能够回心转意,吾甚是欢喜。”赵桓进了门,道:“志平先陪吾用些饭食,再去校场不迟。”
“多谢殿下。”周云清谢道。
赵桓出门前吃了些粥,到现在粒米未进,早就饥火难耐了。
也是没办法,上朝是为免失仪,必须控制饮食。
本来散朝后赵佶要管顿饭的,结果因为太子搅扰,不知道是不耐烦还是忘记了,赵佶直接让众臣退了。
从刘韐家走的时候,刘韐倒是邀请留饭了,结果赵桓自己不好意思,直接告辞。
入了屋内,早有备下的饭菜送来。
如平常一般,四菜一汤。
一条红烧鲤鱼,一盘炒青菜,一盘凉拌茭白,一盘东坡肉,还有一锅鸡汤。
赵桓略带歉意地说道:“未知云清到来,倒是怠慢了。”
“无妨,相对平日已经足够丰盛。”顿了顿,周云清又道:“只是不想殿下饮食如此简单。”
“东宫虽大,却无进项,银钱实在不济,吾之餐食能果腹便可,省一些正好练兵用。”
“若国朝上下皆如殿下,区区金辽夏,何足挂齿!”周云清叹道。
“不提也罢!”赵桓提起了筷子,给周云清夹了些菜。
本来应该分案而坐各取其食,方显得郑重,然而不够亲近,赵桓便邀请周云清一桌吃了。
正好解衣衣之,推食食之。
果然,周云清眼眶微红,明显感动的不轻。
吃完饭,赵桓来不及休息,就领着周云清往校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