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软绵绵地张开,手中的扣子掉落,在地板上轻轻弹了两下。
关上的遮光窗帘让整间办公室暗下来,如同孤寂的夜。
她是夜色中的城,沉默地、臣服地注视着属于她的将军。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扣住了她,十指绞紧,绞得她发痛。
一滴汗从他线条好看的下颌上滴下,滚到她的眉上,烫得她意识迷离起来,只沉在绵绵无尽的热浪中。
刚刚在公司楼下白茶觉得太冷,这会,她又觉着空调的温度调太高了。
太热。
“滴——”空调温度被调低一些。
白茶有些恍惚地睁开眼,应景时将纸巾扔到一旁,将她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腿收回来,低头就埋进她的脖颈间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白茶抬起被折腾得没什么力气的双手抱住他的背,脸上发热得不像话,她这是跑他公司来做什么了?
“还是难受。”
他闷声闷气地说着,呼吸喷薄在她此刻极度敏感的皮肤上。
白茶一想到他刚刚在热浪中说的那些话,整个脑袋都快炸了,手滑到他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够了啊,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哦。”
这时候的应景时没有刚才那股侵略和危险感了,乖得不像话,吻着她的耳朵问,“还疼么?”
“闭嘴。”
白茶黑线。
“那我跟上一世比起……”“再问自杀。”
白茶简直想死,问问问,哪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应景时听话得没有再问,拥着她在沙发上躺下来,手臂紧紧箍着她温软的细臂,一双眼正慢慢褪下充血的腥红,回归漆黑,却依然无法平静,仍有什么在沸腾,只是被他压制得很好。
白茶浑身酸痛,索性也懒得动,就这么靠在他的怀里休息。
过了许久,她闭着眼恍恍惚惚地几乎要睡过去,听到应景时极低的声音,“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那样看我了。”
“我没怎么样。”
白茶保持着一点意识瓮声瓮气地道,她觉得自己挺无辜的,她又没有作,有些情绪真的是她自己都弄不懂,结果还得罪这位少爷了,一得罪,得,把自己就这么给赔进去了。
办公室,也太随意了。
那别墅的卧室又大又舒服又安静多好啊,刚刚敲门声响了都不止一遍,简直刺激。
应景时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低头在她的唇上咬一口,眸色滚着烈火,“没怎么样都这么折腾我了,你真怎样的时候是想要我的命么?”
“……”谁折腾谁啊大哥!初学者好学又笨拙的姿态有多烦人就不用她多说了吧!应景时拥着她道,“我听我姑姑说,我爸和我妈不知道历了多少次劫才走到一起,生过,死过,但凡一次渡不过去,也就没我的存在了,所以,我这人不喜欢磨难,我只喜欢一帆风顺。”
“……”白茶沉默地听着。
“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说你也不知道,行,我信了。”
他道,“那就把那些先放下,顺顺利利地走下去,我们有一辈子去弄清楚、弄明白,然后更完美地去解决它,好不好?”
他都这样说了,她能说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