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人不知道自己在等才苦。
白茶拿出纸巾,将妇人雕像擦了一遍,才转身离开,一转头,就见前面的雾气更浓,几乎是到了地面,都不怎么能看清路。
今天的雾这么重。
也不知道那几个能不能好好走路。
她蹙眉正想着,就看到森森白雾中,一个颀长的身影若隐若现,白茶以为自己出了幻觉,直到那人完全走出浓雾,静静地站在那里拂一身雾气,模样似真似幻……“……”白茶的脚瞬间跟灌了铅似的沉沉地扎在地上,一双杏目呆呆地望着他。
林子茂密,地上铺着不平的岩石板,弯弯曲曲地拼凑成路,浓雾笼罩,少年穿一身羊毛灰大衣,修长而立,脖间随意搭着围巾,仿佛穿错时空一般。
他一双眼平静地看向四周,视线没有意外地投到她的方向。
白茶看到他笑了起来,唇角上翘,牙齿洁白,一双眼睛漆黑而明亮,满满的少年感,美好得一点尘埃都不带。
看到你笑,真好。
哪怕你像丰大将军一样,永远不知道我在守护着什么。
下一秒,应景时朝她走来,然后一个趔趄人就往前栽去,整个人差点扑到地上,他迅速收脚,连往旁边退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小弟弟,走路不看路吗?
白茶无语地跑上前,问道,“怎么样?”
“还好。”
应景时应了一声,眉头却蹙得厉害,视线落在自己的脚上。
“先去亭子那边坐一会。”
“嗯。”
应景时颌首,一脚踩下去,整张俊脸都白了,额上一颗冷汗沁了出来。
“崴得这么严重?”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白茶皱眉,应景时将肩上的包卸下来给她,“没事。”
他一深一浅地往前走去,短短的一段路走了很久,这才到亭子里坐下来。
白茶抱着他的包走过来,见他额上的冷汗越来越密,知道没那么简单,“把鞋脱了看看。”
“……”应景时抬起脚要去解鞋带,一抬起来就暗暗倒吸一口气。
“行了,你别动,我来。”
白茶将包往旁边一放,在他面前蹲下来,一手托着他的脚,一手替他解开鞋带,小心翼翼地将鞋子脱下来。
“……”应景时坐在那里,低眸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她的眉眼专注,干净美好。
他的疼痛在逐渐缓解。
白茶将他的袜子除掉一些,就见脚踝处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肿得跟个泡发的馒头似的。
这是严重到家了。
“怎么办?
我找人借电话打救援,抬你下山吧?”
白茶抬起脸看他,“这肯定是走不了了。”
“……”应景时正盯着她,她突然一抬眸,视线直直撞上,他恍了下神才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包里有药,喷一下缓缓就好。”
“真的?”
白茶将他的脚小心地放到鞋子上面,然后翻他的包,从里边翻出膏药贴和喷剂,不禁道,“你带得还挺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