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梭,明日便是婚礼。
“不知道怎么回事,养了这么久,这右手就是怎么抬都抬不起来。”
应寒年坐在林家餐厅的餐桌边上,吃着林宜喂过来的酒酿小圆子,眉头微蹙,一双漆黑的眸痛苦又深情地看着面前的林宜,磁性的嗓音透着一股感动,“辛苦你了,老婆。”
“……”林冠霆站在餐厅里,拿着刚裱好的《喜结连理》图正琢磨着往哪里挂,就听到这么一声,不禁往里瞥一眼。
要不是应寒年一条腿跷着晃啊晃的,悠闲又自在,他还真信了这股可怜劲。
“咳咳。”
林冠霆轻咳一声,走进餐厅,“寒年呐,你这胳膊养了三个月还没好?”
应寒年正靠在林宜的肩头,见到林冠霆也没有起来的意思,硬是用一张精气神十足的脸演绎出病人的姿态,声音越发虚弱,“是啊,爸。
唉,不知道我这手是不是真没用了。”
“你不只是被子弹擦到么?”
林冠霆在餐桌边上坐下来,审视着他,幽幽地道,“我听说你父亲真真实实中了弹的也好差不多了。”
他女儿就这么天天地给喂吃的?
他女儿得多累。
应寒年这才慢悠悠地坐起来,虚弱地咳一声,“可能是他的身体比我好吧。”
“……”可真敢说!他昨晚还看到这人徒手扒他家窗户,S城有老风俗,新郎新娘在婚前一周是不能见面的,这有点太苛刻,于是他改了改,就让他们一周不同房,图个意思意思。
结果人家倒好,非但不感激他这岳丈大人的宽宏大量,还天天晚上还扒窗户。
换了十年前他的脾气,早一扫帚把人给招呼下来了。
林冠霆看着应寒年,不知道为什么,这婚礼日子越近,他就越看应寒年不顺眼……无端端的。
他拿着画道,“唉,你这身体一直不好哪禁得起折腾,要不把婚礼延后……”“那不行。”
应寒年“虚弱”地开口,“日子是看好的吉利日子,那算命的说了,只要我们明天结婚,就能保林宜一辈子顺利幸福、安乐无忧,所以,为了林宜,我就是爬也要爬来娶她。”
末了,他还加了几声咳嗽。
声情并茂。
“……”听听。
这是有脸皮的人能讲出来的话么。
林冠霆别过脸去,暗暗翻了个白眼,嘴上道,“那还真是难为你了。”
这话里的酸溜怪气快溢出来了。
“不难为,能娶到爸照顾、培养、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是我的福气。”
应寒年坐正,一脸认真地道。
“……”林冠霆听着这话先是一怔,而后琢磨着想了想,越想越不是滋味,脸都憋青了。
这分明就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把他娇养了二十来年的花连盆端走了,还说这种话,无不无耻!“……”林宜坐在一旁,搅着碗里的酒酿小圆子听着他们这一来一往的差点笑出声来。
林冠霆睨她一眼,眼神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仿佛在问,你就看不出他在装吗?
怎么看不出来。
可是都三个月了,她好像也渐渐习惯,而且这一次的婚礼都是应寒年策划的,他要工作又要忙婚礼,她还挺感动的。
而且,她本来是想着不折腾,就在S城和帝城各办一场酒席,两边请一请就行了,现在很多人都是这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