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再无人敢动应寒年养女儿的幻想计划。
……男人们战火连天,女人们却是聊得投契,兴致越聊越高。
以至于吃饭的时候,牧羡光和姜祈星脸丧得让人吃饭都吃不下,白书雅和夏汐不明所已,还去责怪他们两个扫兴。
牧羡旭默不作声地吃饭,不时给江娆夹一点菜。
林宜安静地看一眼应寒年,他心情倒是不错,一连吃了很多菜。
晚饭过后,牧羡旭还有节目。
一行八个人上了酒店的天台,凉凉的夜风吹在天台上,空气凉爽舒适。
欧腾酒店建得非常高,从天台望出去,整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像倒映的一块巨型星空,美不胜收。
林宜一走上来就觉得神清气爽,只见天台上摆着一张长桌,桌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酒,前面还竖着一个立式的舞台话筒,周围摆着音箱,地上闪着一圈的光。
“这是……”林宜有些愕然地看向牧羡旭。
牧羡旭站在那里,看了一眼江娆,温柔一笑,道,“我想在走之前,再听听娆娆唱的歌。”
话落,江娆脸上的笑容一僵,转眸看向牧羡旭。
牧羡旭看着她笑,那笑容深处有多苦涩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旁人都静默。
好久,江娆笑了笑,“好啊,今天这么开心,我正好也找找复出的感觉。”
牧羡旭扶着她往话筒前走去。
林宜和众人在长桌前的一张张椅子上坐下来,她坐在应寒年身旁,看着牧羡旭在那里替江娆调试麦克风,两人靠得很近,不时还相视而笑。
她这才真正感觉到这一顿饭是离别之宴。
应寒年坐在她的身旁,人慵懒地往后靠去,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把玩。
给江娆调试好话筒,牧羡旭走回来,在他们中间坐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多了一点凝重。
江娆唱的是《匆匆那年》。
“相爱那年活该匆匆,因为我们不懂顽固的诺言,只是分手的前言……”她的嗓音带着女人天生的性感,手抚着话筒轻声地唱起来,低低的,碎人心弦的。
牧羡旭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江娆唱歌,看着光在她的脚下变幻转动,一张俊气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那一双眼中,盛满深情。
牧羡光坐在夜色下忽然低笑一声,“不说多,就是换五年前有人告诉我,有一天我们这样一群人会坐在一起,不吵架不打架,我都会大骂那人是蠢货。”
可是这样的事,就是发生了。
牧羡光看向牧羡旭,“羡旭,还记不记得以前,我那时候和你哥吵得天翻地覆,你也帮你哥,可没少针对我。”
闻言,牧羡旭苦笑一声,一双眼仍是看着江娆的方向,嘴上道,“以前觉得活在牧家,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从来没想过还有这样的经历。”
以前……以前的牧家,以前的牧氏兄弟。
死的死,散的散,那些亲人,那些长辈……牧羡光跟着笑了一声,“羡旭,你知道姜祈星为什么给女儿取名姜来么?”
闻言,夏汐和姜祈星都看向他,因为他们从未向别人提过取名的缘由。
林宜和应寒年也往他那边看了一眼。
牧羡光倾身上前,拿起一杯调好的鸡尾酒在手里晃了晃,然后敬向牧羡旭,“因为我们这群人,只配谈将来。”
谈过去,活不好。
甚至,活不下去。
这一声伴随着江娆低低的歌声显得那么正好,正好得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林宜垂眸,有些用力地握紧应寒年的手,指尖碰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她同应寒年相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