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口,一个身影突然冲进来,是牧羡旭。
保镖们上前按住他,牧羡旭站在那里,一双眼直直地望着江娆被推走的方向,手上、身上全沾着血,这是第一时间冲下楼去抱江娆沾上的。
他拼了命地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林宜站在原地望着他,整个人空白到不知道说什么好。
突然,她腰上的手一松,应寒年从她身边大步往前走去,一直走到牧羡旭面前,抬起脚就对着他的胸膛踹了一脚,怒不可遏地斥道,“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你他妈还算什么男人?”
这一脚踹得不轻。
牧羡旭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保镖松开手来,他的身体摇摇欲坠着。
他满身血渍,唇被染出致命的颜色。
牧羡旭何尝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腿一弯跪倒在地上,双手抱头痛苦地嘶喊起来,泪水夺眶而出。
他的眼泪,名为后悔。
疗养院的大厅里回响着他痛苦到极致的喊声,那声音就像一把刀,一点点地割着每个人的血管。
林宜还在原地上站着,缓缓闭上眼。
这时,有保镖推着手术推车从外面走进来,上面躺的是汪甜甜,一个保镖边走边用白布将她软绵绵的身体慢慢盖上,血迹印透白布。
为首的保镖走向前来,朝应寒年低了低头,“人去了,四少奶奶先落的地,又给江小姐做了一次缓冲,当场死亡。”
应寒年冷眼看向手术推车上的人,颌首,“先推下去。”
“是。”
保镖们推着汪甜甜的遗体离开。
林宜站着望过去,看着白布上印得越来越多的红色血迹。
人的命,有时候就是可以脆弱到这种程度,明明绞尽脑汁去算计别人,最后却自己付出了代价, 不讽刺么?
林宜很想笑,笑不出来,她甚至不敢去问江娆怎么样。
缓冲?
林宜忽然缓过神来,“江娆是不是还有救?”
为首的保镖停下脚步,回道,“也是巧,江小姐正好落在四少奶奶身上,有一定的缓冲,现在还有呼吸,接下来就要看医生能不能从阎王手里抢人了。”
疗养院说高不高,但也好几层呢。
闻言,林宜连忙看向应寒年,“疗养院的医生水平不是尖端的,调李健一老先生和几个水平好的医生过来,还有血袋,也得想办法调过来。”
“我知道。”
应寒年走到她身旁,单手按在她的肩上,一下一年拍着,安抚着她,拿手机打电话。
林宜有些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
……抢救室外的走廊上,林宜抱着一杯热乎乎的奶茶坐在墙边,静静地看着抢救室大门上方的灯。
应寒年朝她走去,拿起一条毯子盖到她的腿上。
“你也穿点衣服。”
林宜看向他,见他身上还穿着衬衫。
“已经让人拿去了。”
应寒年在她身旁坐下来,将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顿了一下,还是告诉她,“查过了,炸弹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