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美宁、牧羡枫、顾若、牧华康在同一年相继离世,时间间隔很短,牧夏汐下落不明。
这些事引起的效应不亚于一场商界与四大家族间的海啸。
首先,是顾家向外宣布,单方面终止与牧家的所有合作,以顾若之死在各大媒体前连连向牧家发难,直指应寒年,两大家族一夕之间立为敌对;
牧家死的人太多,牧氏家族内部异样的声音越来越高涨,如同关不住的闸,洪水四泄。
牧家内忧外患。
而万泉湖事情发生之后,应寒年便再没去过一天集团,任由谣言甚嚣尘上,大有不管不问的意思,惹得原本一路支持他的人都不安起来。
牧氏集团的股市大面积下滑,呈现出风雨飘摇的趋势。
牧氏家族和牧氏集团息息相关,那些老长辈一再要求召开家族大会,全部被推拒,连牧家的大门都不能进。
林宜出现在医院的时候,牧华弘正半躺在病床上看着电视。
电视里播着新闻,有大量因牧氏集团一连串事件受到工作、生活影响的人群跑到牧氏集团前面大拉横幅,嘴里大声抗议。
他们挥舞着手臂,大声地喊着——
“应寒年!下台!”
“应寒年!下台!”
洪亮的声音几乎震破电视机。
他们都认为这些和应寒年有关,他新上位,牧家就出了这么多的事,全是应寒年的错。
林宜站在门口看了几眼,然后往里走去,视线落在牧华弘身上。
牧华弘拒绝治疗,面容一天比一天消瘦,见她进来,他沙哑开口,“他这是准备放弃牧家了。”
牧家要完了。
“我不知道。”
林宜拎着饭盒在他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她是真的不知道,杀害应咏希的凶手找到了,也报了仇,可应寒年却没有开心过。
一开始,他还在为姜祈星操心,现在决定放手后,应寒年彻底沉默了,他把自己关在牧家,一步都不出。
他仿佛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斗志,什么电话都不接了,什么文件也再不看了。
什么都不做了。
闻言,牧华弘咬了咬牙,从床上坐起来盯着她道,“你不能不知道!你得帮他,你得帮他找到接下去的路!”
如此强势。
和应寒年一模一样。
“……”
林宜沉默地看着他。“寒年他为仇恨活了这么多年,突然之间报了仇他肯定心情无法平静,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牧家倒不倒我不管,但你得帮他!帮他继续走下去!”牧华弘道,霸道的语气
中隐隐透出急切。
他知道,应寒年也只听她的话了。听到这话,林宜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是我的错吗?应寒年是报了仇,可牧华康那算什么?他就是个杀人不敢承认,还要幻想出人格分裂的懦夫!他的死根本就偿不了应
咏希受的苦。”
“……”
牧华弘的目光逐渐黯下去。“牧老爷子拿整个牧家给应寒年做赔礼,是,这份赔礼很大,可他最大的目的就是想让应寒年放过你,是想保住你,他做的所有事都是维护自己的亲人,那应咏希呢,谁真
正替她着想过?”林宜越说声音越冷,“还有你,你以前对应寒年那么坏,甚至一度下手要杀他,可现在你又为他挡枪,为替应咏希报仇命都不顾,然后在这里拒绝治疗,折磨自己慢慢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