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臣一定尽快办好此事。”
“嗯,如此甚好!”
仰头靠坐,目光睥睨,神情桀骜,翘着的二郎腿时不时晃一晃,纤纤玉手十指交叉,随意的叠放在大腿上,狂三咧嘴哼了声:“早朝继续!”
朝堂一阵沉默,一众官员抬头瞅了瞅了狂三此时的放纵姿态,许多人当做没有看见,而更多人只是低头默默的叹息了一句。
不用说也能够知道,此刻,作为一国之君的时崎狂三丝毫没有表现出一点儿的帝皇风范可言,她恣睢又放浪,行为叛逆,言语轻佻,违和感太强,若不是坐在了皇帝的座位上,谁又知道她其实是一国的最高权力者呢?
“说话呀,低头叹气干嘛!哈迪爱卿,不要浪费时间,请继续你刚才的上奏,朕有在听你说话。”
“是,老臣领命。臣启奏陛下,帝国东部地区天象异常,一连半月降雪不断,各地预备的过冬物资出现严重不足,臣恭请陛下……”
帝国旧臣,狂三口中的哈迪爱卿,他站着吧啦吧啦叙说了一大堆的废话,整整半个小时还没有说完。
“好啦,好啦!哈迪爱卿,你启奏之事朕已经尽数知晓,既然如此,解决民众燃眉之急的赈灾之事就交全权由你自己去办理吧!”
“陛下仁慈,百姓之福!臣代那些受苦受难的黎明百姓谢过陛下!”
通过的记忆窥探,狂三了解到,站在大殿中央,目前正精神抖擞的哈迪爱卿没有说谎,但也没说大实话来,全篇掺水,半真半假而已。
帝国东部的确受灾,但没有他叙说的那么严重,更重要的是,他这个人似乎与南方的革命军有过几次稀疏的来往,而且每次都是暗地里的钱粮交易,而这次,他再次准备与南方革命军进行一次暗地里的交易。
东部地区大范围受灾,不止是民众受冻挨饿,当地潜伏的反抗叛军也是如此,所以,在此次赈灾过程中,他准备从帝国国库里多掏些物资出来,抽几成利润后定价出售给当地的反抗叛军,好谋取一笔纯利。
除了叙说东部冰灾严重、民众受冻挨饿的信息之外,哈迪老臣其他的话都是在为举步艰难的民众诉苦,而民众一词包含的水分量可就大了,地方世家贵族、地方官员、地方反抗军都能称之为民众。
退回文官队伍,哈迪老臣的脸上露出了悲悯之色,但是,在内心深处,他早已经笑开了花,不断的嘲笑着某位不曾离开过皇城一步的女皇陛下。
管他有没有赈灾需要,反正白嫖几份帝国救济物资多好啊,至于那些肮脏下贱的鄙民,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正愁人口膨胀得没地方去,饿死一批也挺好的。
哈迪老臣的启奏之后,陆续有几名臣子出列启奏,启奏之事大相近同,十之八九都是在说某个地方发生了某种可怕的天灾人祸,地方管理势力搞不定,需要申请中央的经济援助。
对于群臣的上奏,狂三面带不耐烦的表情,看似在哪里神游,实则全都认真听了下来,还顺带着悄然无声的翻了翻那些上奏之人的记忆层。
妈耶!不窥探记忆的话,时崎狂三恐怕还不知道,这些看似爱国爱民的臣子一半以上都有着二心,明里暗里都在把她这位有着“帝都金丝雀”、“帝国第一美人”、“史上最强女帝”之称的女皇陛下当傻子玩弄着。
“哼~咳咳~聆听众爱卿的上奏,朕深感欣慰,诸位勤勤恳恳、爱国爱民,朕全都看在眼里,尔等都是帝国当之无愧的栋梁之才,朕的江山就靠诸位来扶持了。”
时崎狂三不耐烦的放下二郎腿,不动声色、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然后严肃的说起了客套话,在“栋梁之才”一词上,时崎狂三加重了几分语气。
表面笑呵呵,乐的跟个傻白甜似的,但是,在时崎狂三的心里,她早已经默默的把那几个吃里扒外、言不由衷,还敢编排自己的家伙给记了下来。
“陛下言重了,为陛下尽职尽责,乃是臣等的福分!”
不只是谁带的头,一众臣子宛如排练好了一番,个个都面红耳赤、脸上表露出义愤填膺、恨不得以死效忠的表情。
走完程序,时崎狂三留座在皇椅之上,挥手遣退一众臣子,她看向了单独留下来的老阴比、死胖子,名为奥内斯特的真锅侠。
“奥内斯特卿,你怎么看?”
手肘顶着扶手,手掌托起脑袋,时崎狂三斜靠在皇椅之上,笑眯眯的盯着油头肥脑的奥内斯特。
“嗯?陛下,早朝已经结束了吗?”
听到时崎狂三的呼唤,站在身边不远处的奥内斯特顿时如梦初醒,他拍了拍似乎是站累了的双腿,望着狂三一脸疑惑的询问道。
“啊啦,啊啦,不愧是奥内斯特卿,真是好厉害的绝技。站得如此笔直的情况下,竟然也能睡得如此香甜!”
看着面前这位有点儿装疯卖傻意味的大臣,时崎狂三捂嘴笑了笑,索性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她也懒得去揭穿大臣的演技了,毕竟她还是分得清一个人是否真的在装睡。
“区区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不值得女皇陛下如此谬赞。”
奥内斯特恭敬万分,大腹便便的他优雅的向狂三行了一个臣子礼,虽然看起来有几分好笑就是了。
“在这朝堂之上置喙的,只不过是一群愚昧无知的臭虫在自以为是的自娱自乐罢了。从始至终,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下,能博得女皇陛下一笑,已是他们最大的荣幸。”
奥内斯特摆正了表情,他俯下身子,低下高昂着的头颅,以镇定而平淡的神态道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呵呵呵~大臣,你可真是一个聪明的机灵鬼,你比他们可有趣多了。”
听着奥内斯特的夸耀,摆正优雅姿态的时崎狂三笑得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