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有罚银呢,哑娘子你这也算因祸得福了。”
“哑娘子,给你作证的人昨儿都去你弟那领了半斤肉,我那天可也帮着你说话了呀,就是前日有事没去成集风楼啊。”
“哎呦,你也好意思,那天那么多人,哪个没帮哑娘子说两句公道话?人人都以此要挟问哑娘子讨要好处的话,和那母子有甚区别?”
“呃……我就开个玩笑,你看你,也太当真了些,咱,咱能是那种人?”
“那你等会得好好给哑娘子的摊位捧捧场才是。”
“唉,我何尝不想呢?就是家里前些日子买的都还没吃完。”
“啊,那你不是想吃肉么?去哑娘子她弟那里买肉也算捧场了啊。也不用多买,买个三五斤的就差不多了。”
“不好,我屋里还烧着水呢,忘了,我得先家去了,走了啊。”
“啧啧,当谁不知道呢,那天特特回去取油纸,非让哑娘子赔钱的时候就她喊得最凶呢。”
……
冯时夏顾着有些紧张的俩孩子,就这样被众人裹挟着到了屠户小哥的摊位,才放下东西还没站稳,对面那女老板顶着面粉脸也怼到眼前了。
对她上下好一番打量,最后颇嫌弃地撇撇嘴。
“本还以为算是个有点脑子的,没想到竟是耗子胆,人讹你一回就吓得不敢来做买卖啦?嗤,那你还不如趁早就回去种田。”
冯时夏哪知这女人这么自来熟,她自知道对方店里的东西喊价高之后就没再去那光顾过,谁成想这人却偏爱蹦跶着来自找无趣,活像个受虐狂。
她真懒得搭理。
俩人又没结什么深仇大恨,只上回预定蛋糕那事闹了点不愉快,明明看不上自己,那就离自己远远的就是啊。
她可不是非得挽留一个这样的客户。
给自己找气受么,不是?
瞧瞧那眼神,嘴里说得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可千万离自己远点吧。
她一扭脸,权当没听见。
“你看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你不是不聋了?你当我不知道呢?就你这样,还想做啥买卖,说不好明儿就得收摊了。赚了两个钱就完全不知道自己姓谁名谁了,你当真以为大伙都不怕啊?就算这回没什么事,谁知道你家吃食到底会不会吃坏人,那什么糕就能放一天两天呢,说不好哪天就出事了。你看今儿会有多少人敢再上你家买东西吧。不知好歹。”朱氏见冯时夏不理她,叉着腰快要气炸了。
“朱娘子,可别胡说啊,我们是上过集风楼的,我阿姐家的东西没有任何问题。按你这说法,那我是不是得说谁知道你家猪肉会不会吃坏人呢,还卖得特别贵,把大伙都当傻子啊?你咒我阿姐明儿收摊,你怕是今儿就得关门罢。”赵弘诚这两天正烦大伙猜疑哑娘子不敢再来县城做买卖的事呢,听得“收摊”俩字就炸了。
“哎呦,我说朱娘子,就是啊,你家做买卖也太不实诚了,街里街坊的,不便宜不说还比哪家卖的肉都贵,你爹以前在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要不是咱县城肉不多,你家哪还能开到现在?”有人跟着回怼道。
“呸,你当铺子和摊子都一回事呢?哪个铺子里的东西不都贵一些,这能比么?只有那些乡下泥腿子才在摊子上买东西呢,里头唾沫星子和灰怕是都占半斤吧?街面上哪个有头有脸的人家不都往铺子里采买呢?再说,我家这铺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可花了不少钱买的,和摊子上卖一个价,你咋不想都白送了给你呢?”朱氏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