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看她带了花,有跟她好奇搭话的。不过,她都听不懂,只勉强笑笑了事,人家见没得着应声,皱皱眉撇开眼也没再发问了。
今日县城比昨日明显要少一些,但还是比平时热闹,其他三人在街口就下了,他们直奔菜市街。
坚持先付了车钱,约定了下午还在这儿汇合,冯时夏跟屠户小哥搬了东西往昨日的摊位过去。
可谁知到了地方,那边却没有空位了,周边有两三个摊主是昨天的熟悉面孔,可这回没人再招呼她给她挪位置了,而且他们很多人也带了花过来,看样子是准备和她做同一种生意的。
赵弘诚皱皱眉,但是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无可避免,从来没有规矩说别人不能跟你卖一样的东西。
卖菜的很多,卖肉的也不少,本来这一切都很正常,可是不知怎么,今日这些个菜摊多出来的花就是让人有些不舒服。
冯时夏诧异、尴尬甚至还有些愤怒,她应该做好这些预想,并且有应对方案的,可是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想,这一切就仓惶地发生了。
昨日还对自己言笑晏晏的同行今日就成了竞争者。
她那么可笑且理所当然地就以为菜市街的摊主一定都会对她包容礼让了,她得到了特殊的照顾且还会持续得到特殊照顾,是什么让她有了这种错觉?
因为她的聋哑吗?柔弱吗?
是她太天真了。
生意场上从来都是看不见的残酷厮杀,尤其在同区域的同类竞争者之间。
涉及利益场的事从来不只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温暖和煦。
“哇,这些婶婶伯伯和我们一样啊,也有好多花哦~”小豆子甚至觉得这景象有点好看。
“姐,咱先去小秋那里吧?摊位的事下午再说。”赵弘诚瞥见冯时夏微变的脸色直截了当地表示。
他不知昨日阿姐怎么找着摊位的,但今天明显是没有了,除非有人收摊,不然到下午应该也不会有了。
[秋]?
去书画摊?
躲避吗?逃走吗?
或许屠户小哥只是理智地分析了当前形势给出了最合适的建议,可冯时夏听在耳里却感觉有些屈辱。
总不能以后次次都这样做。
譬如今日这样,万事还得自己有打算有退路。
其实,也怪不得任何人,没有人欺负她,他们只是在这里跟她公平竞争而已,只是公平……
如果她自己能来得更早一些,或者她自己有能耐开铺子,完全就不用面对如今的尴尬。
至于卖花?她不是一直想让这里的人养成这种文化吗?凭她一个人不可能撑起来整个市场的需求,影响的范围也有限,或许这些人反而会成为其中的推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