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谕?”
王跃看着李棁。
“对对,官家的口谕!”
李棁趴在泥水中就像条摇尾巴的狗一样连连点着头说道。
“玛的,口谕算个屁,连圣旨都没有我知道是不是官家说的,你自己编个谎话就说口谕,难道我还能去问问官家真假?拖走,继续砍头,这名字听着就是奸臣,以后名字我不认识的统统都是奸臣!”
王跃说道。
两名士兵立刻上前拎着李棁两条胳膊就在泥里往外拖。
“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啊,下官还有机密禀报将军,下官知道枢密院准备如何对付将军,下官回去就改了这破名字……”
李棁尖叫着。
但他的尖叫毫无意义。
两名膀大腰圆的士兵拖着他就那么走向远处的城门,上次砍王孝迪没砍好的那家伙,再次拎着他的板斧踌躇满志地跟随,想来这一次他不会再砍歪了,当然,要是还继续砍歪也就只好那样了。而闲人们快乐地冒雨跟随,砍高官这种大戏就是下刀子也阻挡不了他们的热情,枢密院承旨虽然只是个正六品,但却是真正权重,实际上枢密院里就没有一个不是手握重权的!
梁方平抹了把脸。
很显然李棁仅仅因为名字稍微冷门些就丢了性命,这种事情还是很让他感慨。
当然,他也明白王跃的目的。
就是给城里一个下马威,故意制造自己野蛮,杀人如麻的形象。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王跃,后者翘着二郎腿继续坐在那里,端着茶杯欣赏大雨中的城市,脸上笑容阴森。
一阵秋风刮过。
梁内侍没理由地哆嗦了一下。
可怜的李承旨就这样被拖到城门前神臂弓射程外,在城墙上瞩目中,被那些士兵按倒在地上,而那刽子手的板斧高高举起紧接着落下,鲜血喷射中李承旨的人头落地……
这次砍准了!
艮岳。
雨中的绛霄楼愁云笼罩,这个消息就更让愁云加重。
“你们还是太急了,为何就不能慢慢来?这些兵都是野性难驯,也就是王跃能打才压得住,道夫上次奏折就说过,你们就是不听。”
大画家缓缓说道。
“官家,纵然实情如此,此风亦不可长。
若兵卒皆如此,那这天下可就大乱了,又回到五代牙兵跋扈之时,到时候不只是他们,恐怕军中上下皆会效仿,一有不满之事就以武力胁迫朝廷。朝廷答应一次他们无理要求,他们下次就会要的更多,那唐朝如何变成藩镇割据,不就是这样在骄兵悍将胁迫中一步步走到的?
最后一直走到五代乱世。
这是大忌。
王跃忠心也罢不忠心也罢,都不能在此事上退让。
都尝了甜头就止不住了。”
王黼说道。
“官家,得采取断然措施,太师还是疏忽了,这简直就是引狼入室,这王跃简直就是个灾星,臣听河北民间传言,知雄州和诜实际上就是被他所杀,只是乱军之中推给辽军。”
一向与他对立的郑居中,同样点头附和着。
顺便还坑了一把童贯。
“这些旧事就别纠缠了,如今关键是如何解决外面。”
蔡攸说道。
什么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