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在童贯面前的桌子上展开这幅手绘地图……
“榆关,至关重要,但目前关城不足为凭,以卑职愚见,需将榆关前移至来州一带,据旧辽地图,那里左山右海,唯有中间十余里可通行,一道十余里城墙即可彻底阻断,于中间修筑一座关城,驻扎万余精锐囤积足够粮草,任凭什么胡虏也唯有望之叹息。
且海岸可建码头,一起物资皆可海运。
这是第一处。
第二处,景,蓟二州。
这两处为一整体,景州前沿,蓟州为主,景州向东有一条通道可至平州,这里还需要筑城,敌军南下纵然突破景州,也无法过蓟州,这里两边皆山,西边几乎可以说崇山峻岭,东边一片山如屏障绵延两百里,蓟州城卡死通道,整个蓟州口子才几里宽。
疏浚沽河并于黄河口挖运河北上可接沽河,粮草可从东京直抵蓟州。
这条运输线曹魏时候就有,黄河口通沽河的运河曹魏时候,唐时候都开凿过。
这是第二处。
第三处,虎北口。
此处正当女真自北安州南下大路,另外从奉圣州亦可进入,不过这条路也最为艰险,只要在虎北口筑城即可堵死。”
第四处,居庸关,至关重要。
女真南下必走之大路,自山口向北数十里一线通道,需在此处层层筑城,以卑职愚见,至少三重关城,这些关城两翼还得有长城,最终建成一巨型堡垒群锁死这条通道。不过需要疏浚潞河,从黄河向北直通燕山府,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粮草从开封运到燕山,再从燕山以陆路北上支撑居庸关和虎北口,只要这些完成咱们在河北就高枕无忧了。
别说女真也是人了,他们就是一群虎豹也进不了河北。”
王跃说道。
当然,拥有这个防御体系的大明就被他选择性忽略了。
“这花费有些大啊!”
童太师皱着眉头说道。
王跃这幅地图很明了,他好歹也是带兵二十年,一看就明白王跃说的全是干货。
可这计划太大,投资太惊人啊!
“太师,朝廷每年收那么多钱粮,总不能都堆在库房朽烂吧?这些钱粮不花出来就没有价值,钱得花了才有价值,不花就是一堆废铜烂铁,粮食堆在库房两年不吃也就该烂透了。咱们朝廷有钱,咱们大宋有人,河北吃不上饭的贫民有的是,不给他们些事情做他们会造反,咱们拿钱雇他们挖河修城墙,他们有钱赚有饭吃就不会造反。
咱们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马子充还说,咱们给官家办事的确出于忠心,可上上下下也都不能饿着家里的老老小小,俸禄就那么多,米又那么贵,看看军中多少兄弟破衣烂衫,不找点事做都快饿死了……”
王跃说道。
紧接着他看了一眼童贯……
“太师息怒,这不是我说的,这是马子充说的,我哪懂这些。”
他赶紧栽赃。
“你们这些混账东西,咱们给官家办事需一腔忠心,岂能想着这些蝇营狗苟的事情?”
童太师义正言辞地呵斥。
“卑职知错。”
王跃赶紧低头说道。
“你且下去,这份图留下,若不是看在你二人这次立功,就凭你们这番胡话老夫就砍了你们,不过这个计划倒是颇有可取之处,也难为你二人这些日子在析津虎狼环伺中还能想着这些。老夫再仔细看看,若切实可行,则奏明官家,此事还有无他人知晓?”
童贯说道。
“回太师,就我二人知晓。”
王跃说道。
童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挥手示意他赶紧滚蛋,不要在这里继续污染他那颗红彤彤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