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王兄弟艳福不浅啊!”
马扩感慨道。
“不要胡说,我们之间是清白的,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王跃看着前面正盯着他们的萧塔不烟,义正言辞地说道。
他真没做过什么,也就是教训一下而已,充其量教训的方式特殊了些,他还不至于对一个连牙都没刷干净的女人有什么兴趣。
马扩呵呵一笑。
然后他在萧塔不烟凶狠的目光中,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萧塔不烟继续凶狠的看着王跃,后者若无其事地吹着口哨,而就在此时远处的地平线上,一座座高耸的佛塔隐约浮现,在一片绵延的绿色中,背衬着天幕的蓝色,仿佛大地上一个个冒出的棘刺。
析津城到了。
“析津城内寺庙多吗?”
王跃问道。
“数不胜数,怎么样?不比你们的东京差吧?”
萧塔不烟骄傲地说道。
“难怪你们被女真揍成狗!”
王跃感慨地说道。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啊!
很显然契丹人也中了这种毒,喜欢修这个的还不废那就见鬼了,看这佛塔的密度真不比开封差,而且高度也不比开封的低,至少到现在他还只看见佛塔不见城楼,也就是说这些佛塔都比城楼高。
二十米起步的。
在这样一个时代,任何一座高层建筑可都是耗资巨大的工程。
当一个国家把热情都浪费在这东西上的时候,基本上也就失去了开拓进取的精神。
契丹人从当年把大宋打的跪地求饶,到现在被女真打成狗,从当年整个东亚秩序的裁决者,到现在被他们眼中的宋狗欺负上门,这些东西功不可没,如何让一个骁勇的蛮族彻底废掉?让他们学会拜佛修庙造浮屠就行了。大宋虽然也一样遍地寺庙,但至少大宋的财力足以支撑,而辽国以差距甚远的经济实力却在这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就真的属于慢性自杀了,事实上后世历史学家对辽国的评价就有一个形容词……
以释废国。
王跃的视线越过萧塔不烟的白眼,在他们前方一条湍急的河流出现……
永定河,或者现在的名字桑干河。
而且这条河上也有桥,虽然卢沟桥是女真时候修的,但人家契丹人也不是不过河,修石桥工程量太大,不如拿来修浮屠,但修一座浮桥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王跃就这样带着沧海桑田的感慨,跟随着前面的正使和接伴使一同踏上了浮桥,渡过桑干河再走出不远,王跃终于看到了这个时代的北京城。
也不小。
虽然比不上开封城,但也是一座大城市。
事实上辽南京析津城周长号称三十六里,比开封城也就小一圈,开封外城周长四十八里。
但繁华程度差距颇大。
城墙也没有包砖,实际上开封也没有,只是在城门等重要位置包了,至于现代最常见的清明上河图上的包砖城墙,那是因为那根本就不是原版,那是仇英画的,他画的根本不是开封,而是明朝的苏州,只不过借了个名而已。
别说城墙,就是城门的样式都根本不一样。
他们一行继续向前。
远处的城墙逐渐清晰,很快道路就转向正对城门,路上行人也多了起来,都好奇地聚集两旁看着他们,王跃很有气质地举手向这些已经在异族统治下一百八十年的同胞致意,同胞们全都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这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几个月后他们在这座城市里全歼了刘延庆的六千宋军。
人家可不认大宋是什么同胞。
他们就这样一直到了临近城门处,但那城门是关着的,他们也没进城,而是在牛稔带领下直接转到了路东一处很大的驿馆。
永平馆。
“那是什么地方?”
王跃指着路西边好奇的问道。
那里也有一大片围墙圈着的园林,就像开封南熏门外一样。
“毬场!”
萧塔不烟说道。
“你不回家吗?”
王跃问道。
萧塔不烟报以冷笑。
“你这样对我名声不好,我可是个清白之身。”
王跃说道。
“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