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着,外头肖霄敲门:“妈,周叔,你们聊完了吗?电影还看不看了呀,暂停等你半天了!”
“看、看,马上来!”肖母连忙答应着,又对老周说:“你就对肖霄说黄毛太子那边你妥善处理好了,事情到此为止。”
肖母开门出去,拉着肖霄回了电影厅,母女俩接着看电影。
肖母离开后,老周的电话响了,他看见是陈问今的号码,觉得有点巧合,接通了,就听见那头说:“谢谢你帮忙说话了啊!周叔,一会一起吃宵夜吗?烧烤?”
老周摸了摸领口,衣服下摆,最后在后衣领下摸到了窃听器,他拿着,放在栏杆上,又掏出兜里的探测装置,按了按,没反应,又取下电池盖,看见了阻断供电的垫片。
“你怎么做到的?”老周回忆着一路的状况,找不到任何一个、能让陈问今办到这些事情的可能。至于探测装置,卖东西的店主是老熟人了,当时就试过确认了好坏,然后直接递给他的。
不管怎么想,老周还是没发现有任何、能让陈问今干这些事情的条件。
“也就是小时候跟父母玩牌作弊掌握的本事,具体就不说了,留点秘密。一块吃宵夜?”
“不了。”老周说罢,笑着,扯了扯领带,又说了句:“你好像勾起我的好胜心了。”
“周叔,你跟我一个小孩好胜什么啊?你喜欢赢的话,我认输!你让我认输多少次都行。其实我打电话还想说,周叔不如跟肖霄说黄毛太子那事是误会,比说解决了更妥当,也没必要让黄毛太子背个黑锅吧?他那人也没什么毛病。”
“你还有空考虑他?”老周觉得好笑。
“让世界多点明媚的光不好吗?是个坏家伙的话就无所谓了,黄毛太子人还不错,无非必要,不用让一个好人无端背个黑锅吧?”陈问今骑上摩托车,开出去一点,让老周可以看见他了,他挥挥手,对着电话又问:“宵夜真不去?”
“不去了。”
“那我走了,再次感谢你帮忙说好话。”
“我说事实。”老周并不要这顺水人情,很认真的强调他的立场,也就是告诉陈问今不必想着套交情可以影响他立场的坚定。
“走了。”陈问今挂了电话,骑车离去。
老周收起电话,下楼准备开车走的时候,别墅里的管家过来说:“老周、等等——”
“什么事?”老周立定,有些奇怪。
“肖霄刚才交代说:以后肖总在家的时候,你就不必回去了,早上用车的话方便,省得你跑来跑去。”管家当然知道家里的事情,也知道肖霄留这话的意思。
“好。”老周觉得既然肖霄表示接纳了,他就应该受领好意。
不过,肖母和肖霄看电影还没那么快,老周当然不会去打扰她们母女的相处时间,就对管家说:“我出去转转。”
“好嘞!”管家回屋了,老周开了车,出了金湖区,停在距离没多远的路边摊。
烧烤,老周也是爱吃的。
但他下车时,看见陈问今望着他笑。
老周走过去,却没跟陈问今坐一桌,而是在相邻的桌子坐下了。
“你没喝酒?”
“其实我不喜欢喝酒,只有跟朋友出去玩的时候一起喝点啤酒,一个人的时候,但凡可以选择,冰冻快乐水就替代啤酒了。恰好金湖区出来就有便利店,不知道为什么,我买了两大瓶,你也来一瓶?”陈问今拎了一大瓶递过去,又补充说:“我猜你也不喜欢喝酒。”
“我猜——”老周拿着大瓶的快乐水,边自开盖,边自说:“——你根本不是猜的。”
“当然不是,猜测多不可靠啊!”陈问今也就不掩饰了,老周很明显已经猜到他自己被调查过。
“你不像个少年。”老周如是说,因为他看陈问今,除了少年的年轻外表,就再找不到属于少年的东西了。
哦,还有那点对世界带着美好期待,不惜多管闲事的溢出性善意,还是像少年有的东西。
但这些加起来,对比那些不像少年的东西而言,还是像少年的地方太少、太少了。
“少年老成说的就是我吧。”陈问今一笑而过,也只能一笑而过。
只是,记忆里的他,其实也被人这么说就是了,当然,事实上那时候的他,比起现在,还是多了许多少年应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