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
“等五分钟,五分钟后你再告诉我、到底喜不喜欢我。”小吉的声音听着,还是刻意压着的冷静。
“好,就五分钟!”随便一口答应。
王帅手指洗手间,一脸询问,肖霄就起身去了,出来后,陈问今去了,王帅最后才去。
电话那头安静着,没说话。
电话这头,三个人坐久了,站起来随意走动,又在窗户旁边透了会气。
电话那头,突然有了动静。
“五分钟到了。”随便的声音。
“等等!不能这么说,你得像刚才那样。”
“不能那样!”
“你怕?”小吉激将,又强调说:“你想让我死心,想让我相信,就请你按我说的做。”
“……好!”
听着那边的响动,随便应该又躺下了,小吉大约跟刚才一样坐在上面。
“可以说了吧?”
“看着我的眼睛,再告诉我一次,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小吉的声音里,透着惴惴不安的恐惧那般。
这让随便,有些犹豫,但是,他还是开口说:“你应该跟坦克好好的,继续走下去!”
“我问的是,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我不——”随便话还没说完,突然被堵住了似得。
王帅三人竖起耳朵仔细倾听那边的响动,推敲着状况,肖霄却焦急的看着陈问今,那意思明摆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问今就推敲着解说:“应该是小吉在亲随便……听响动随便想推开,但态度并不坚决,小吉可能拿着随便的手往身上放吧……缠一块了,随便基本没有抵抗力了,所以只剩激烈的亲亲声响,衣物被单的摩擦响动也不是凌乱的了,意味着他们的肢体动作节奏趋向一致……”
肖霄听着听着,脸都红了起来,看了眼陈问今,碰上他的目光,连忙又飞快躲开。
听了一会,王帅突然笑着说:“直奔主题了!直奔主题了!坦克死活推不下来的小吉,现在主动把随便推了!哈……”
又片刻,紧张的节奏突然戛然而止。
肖霄不由奇怪的问了句:“怎么了?”
“完事了。随便应该也没经验,经不起刺激。”王帅很有把握的推测,刚说完,就听见那边有巴掌抽打什么的声音。
一声,又一声。
紧接着就听见小吉急切的声音说:“你干嘛打自己呀!”
“我们不应该这样……”随便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痛苦。
“你干嘛还要骗自己?明明我们彼此喜欢,明明我们才合适!以前我错了,我现在知道错了就应该改正错误呀!现在是知错就改,你不需要责怪自己。要错,也是我错了,是我跟坦克错了!”
“坦克一点都没有错!”随便很生气的反驳,旋即又激动的说:“他如果有错!那就是错在爱上了你,就是错在不该相信我!”
“我知道,你重情义,觉得喜欢我就是背叛了他的信任。可是感情的事情能不能不要扯上你们男人的义气?爱不爱本来就不能勉强!我会跟坦克分手,他要怪就怪我好了!”小吉俨然已经有了分手的决心和勇气。
“不……”随便突然很愤怒的道:“不!你们不能分手!你们应该在一起!该消失的人是我!是我忘恩负义,是我卑鄙,是我对不起坦克的信任!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你也不要找我,找、我也绝对不会再见你!坦克我也不会再见他!我没脸面对他,也不能再面对你!”
“你到底干嘛?我们都这样了,你干嘛还要这样!”小吉急了,哭着喊着,听动静大约是拉着或者抱着不让随便走。
“我只能这样,也必须这样!”随便硬着心肠,情绪激动的说:“你知道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吗?他不仁不义,卑鄙无耻,唯利是图,对我妈花言巧语毫无责任心!我早就发过誓,这辈子绝对不当他那样的人!如果我当了他那样的人,我就自己从楼顶跳下去!如果我们再见面,如果我们再有任何事情发生,那我就真的只能跳下去了……人不能这样,也不应该这样!错的是我们,不是坦克!”
“不是的!错的是我!都是我!是我不该没搞清楚自己对坦克的感情性质就答应当他女朋友,是我不应该明明知道不爱他了,还没能早点跟他说清楚!都是我的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把责任都往身上背!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没有错!”小吉叫着,喊着,抱着随便,不让他走。
可是,随便没有说话了,但是显然,挣脱的态度很坚定,这从小吉哭喊声的强烈节奏就可以听出来。
“随便、随便、随便——你别这样!你别这样!你干嘛要这样!你明明知道我真的不爱坦克,你明明喜欢我,干嘛非要逼我跟他在一起,干嘛非要离开我!”小吉哭喊着,哀求着,似乎快抓不住随便了,就听她焦急的说:“你别走,我答应你不跟坦克分手行了吧?我不跟他说,不分手可以了吗?他不会知道,我们就悄悄的喜欢着,不让他知道,你就不会觉得对不起他了,这样还不行吗?还不行吗——随便!”
“背叛,无耻,辜负,没有责任心,这些事情就算骗得了全世界,能骗得了自己吗?你就那么喜欢自欺欺人?可是我不能,我也做不到这么自欺欺人!小吉,我看错了你,我也看错了我自己,坦克也看错了我们!但像你说的,知错要改,我现在——也是在改正错误!别再追出来了,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们不会再有以后了,也不会再有下一次!现在,就是永别!”
“随便、你不要走!随便——”小吉哭着喊着,可是,随便显然心意已决,分明是毫不留情的挣脱,头也不回的关门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小吉的哭声。
陈问今和肖霄,王帅一起站在窗户边,等着,等着……
不片刻,就见到一条身影独自离开了别墅,消失在夜的漆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