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只是个武人,虽然平时也常看书,但和那些靠嘴巴吃饭的文臣相比,在口才上是肯定无法相提并论。
几句之下,就将岳飞的形象描黑,这让岳飞很愤慨,却深感无力。
“微臣真的……没有,若有怀疑,大可请户部去军营核对账目。”
“账目可以作假。”孙近嗤之以鼻。
“够了!”赵榛实在听不下去了。
这孙近妥妥的一个抗精,岳飞会不会吃军饷,赵榛再清楚不过,用不着孙近在这里谗言。
“孙侍郎说岳指挥贪墨军饷,可有证据?!”
“未有。”孙近毫不犹豫的回答,他当然没有,他连查都没查,只是猜测罢了。
他在大宋当官这么些年,武将统兵时,吃拿军饷已经成了潜规则。
把猪肉从朝廷接过来,然后交给士兵手里,总会沾上一首油。
朝廷对于武将的腐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贪财的武将,远远比贪权的武将更让人放心。
孙近知道这个潜规则,所以即便是不用调查,也能吃准岳飞必有贪腐。
若是平时倒也不会再朝廷上提出来,大家都是要恰饭的吗。
但既然和主战派撕破了脸皮,那就只能想尽办法的攻击。
孙近没证据,但用这种方式想要提醒赵榛,那就是武将绝对不能轻信。
还是跟他们文官混,才能吃香的喝辣的,还是他们文臣才是皇帝的贴身小棉袄。
孙近没觉得这样构陷,最终能治死岳飞,但至少会在岳飞和赵榛之间产生不信任。
那么他们就有着见缝插针,再次主宰朝政的机会。
但,赵榛似乎并不为所动。
“既然没有证据,你这就是诬告陷害!将孙近的官服也去了!”
直到这个时候,大臣似乎意识到,赵榛就不仅仅是政治倾向于主战,而是为了维护主战派的人,已经到了好无下限的地步。
那对于岳飞的宠幸,似乎已经写在脸上了。
孙近很不服气,他不服于自己因为一个武将的原因而结束了自己的官场生涯。
就在亲兵准备像对待张勋一样把孙近也丢出去的时候。
原本不知该为自己辩解的岳飞,却出言替孙近求情。“户部怀疑微臣贪墨饷银也并非坏事,国库之银,本应用于国家大事之上,绝不应被中饱私囊,户部以国为先质疑贪腐,实在只是因为分内之事罢了,陛下不应以此将其治罪。”
连被怀疑的岳飞本人都替孙近求情。
无论是主战派还是投降派都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堂而皇之的以德报怨。
让孙近羞愧难当。
让其他的大臣觉得,这岳飞是傻了,还是呆了,这么好的机会不落井下石,留着过年么?
岳飞不会,他还有着更深一步的思考,眼光可不只放在政派间的斗争上。
“岳指挥所言也有道理。”赵榛笑道,看着被架着的孙近,挥挥手让亲兵们退下,默许了放弃对孙近的追责。
“多亏了岳指挥给你求情,孙近,你还不快道谢。”
孙近尴尬的向岳飞道谢一声,心里却是十分别扭。
“既然户部提出微臣有贪墨饷银之嫌疑,还请户部汇同刑部,御史台,诸司,即刻去北营查账。”
替孙近求情之后,岳飞更近一步的向户部要求道。
“不,不,不必了,下官也是相信岳指挥的为人,绝不是贪腐之徒。”孙近尴尬的笑着,他不想去查账,看岳飞这种自信满满的样子,肯定就是不担心被查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