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侯府里,云逸淑已经安抚好一切,她嘴角微微上扬。
那个辉煌一时的女人肯定想不到,她的女儿过得那是摇尾乞怜。
而今别说荣华富贵了,死时连名节都没有保全,还不是落的当年她那万劫不复的下场。
云逸淑瞬间心情大好!!
当然那勾起的嘴唇也就一闪而过。
只见她手按着太阳穴,面对满目疮痍的荷花塘,硬生生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如同已经盛开过的花朵,只差一阵风就要吹离枝头。
苏嬷嬷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云逸淑宽慰道:“夫人还是要仔细些身体,家里还有大小姐和三小姐呢!
万万不能因着二小姐的事情,连累了名声。”
云逸淑一脸憔悴却又无可奈何的点点头,起身想回自己院子。
戏差不多了,后面的眼泪要留着侯爷回来的。
不远处大女儿燕欣披着一件粉红丝绸披风急急的过来,风吹起她的披风和青丝,如同乘风而来的仙女。
连刚给训斥过的那些小厮都忍不住偷眼望着,目光里全是星星点点的亮光。
燕欣的眼睛红肿的如同核桃一样,声音都哽咽着:“母亲您也别太着急了,我想着二妹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燕欣一时间泪眼楚楚,看得人心头一软。
云逸淑皱着眉头,刚刚才放松的情绪,又布满了愁容:“颖儿自幼就失了母亲,我这些年也是悉心培养的,想不到就这么想不开。”
云逸淑看着已经给翻的百孔千疮的荷花塘自言自语道。
“若是你父亲问起,母亲可该如何交代啊,以后到了九泉下,可如何和姐姐交代啊。”
云逸淑的声音里透着自责和惋惜,听着让人好不凄凉。
燕欣看了眼昔日开满荷花的池塘,如今只剩下冒着泡泡的淤泥。
不免唏嘘道:“父亲也是个懂道理的人,母亲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白日里也听了一些关于二妹妹去向的谣言。
我和母亲的想法是如出一辙的,二妹妹断然是不会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
云逸淑这才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用力的抓着燕欣柔若无骨的双手,
近乎恳求的说道:“欣儿,你二妹妹自是不会干出有辱家门的事。”
燕欣也紧紧拉着自己母亲的手说道:“母亲你放心,
那些传言肯定是以讹传讹的,母亲不要听之信之,等明天父亲回来自会定夺的。”
燕欣的三言两语倒是让云逸淑烦躁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母亲,大姐,府里谣言都传遍了,你们还护着那个不要脸的。”
只见一个穿着碧绿罗裙的少女迎面走来,人还没有走到跟前,声音倒是先传了过来。
虽然声音里饱含着稚嫩,但也夹杂着凌厉,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如同一只斗志昂扬的公鸡。
“雅儿不得道听途说,明日你父亲回来,段段是听不得这些流言蜚语的。
你身为定安侯府的三小姐更应该谨言慎行,而且你姐姐去年已经及笄了。
眼下正是议亲的好时机,你不要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云逸淑出口教训着。
头上的步摇因着语气的波澜左右摇动,燕颖失踪的谣言,她只想一个人深信不疑。
至于对外,就这么一个名不经传的丫头,是死还是活,这个京城里没有一个人真正在乎。
以前没有人提起,往后也不会有人关注。
“那个燕颖平日里也就在那偏院窝着,狗都知道出来晒太阳,她也就屋檐下坐着发呆,这样倒也省心,毕竟眼不见心为净。
今天一早听说寻塘溺毙,不消一会就听说带着家私和两个家丁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