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转眼便过,距长明总比武只剩半个月,在本峰比武受伤的弟子已经尽数痊愈,排行前十的内外两山弟子都在刻苦修行,白大胖子已经明显消瘦了许多,肥胖的脸上隐约可见几分棱角。
风小寒也每日化灵,观藏书阁武学真义,随陈枫学习战斗技巧与天道奥义,何惜柔也继续教他礼仪,给他灌输道德观念。
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刚来时的那个野小子了,而是举止到位,言行得体的长明弟子。
陈枫亲自已元气摧朽木成鞘,还在剑鞘尾部雕刻了一片竹叶。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那神秘人再次隐遁起来,仿佛已经离开了这里,但谁也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在暗地里计划着什么。
夏季已过,秋季早已悄然来袭,其他峰上的树林中都隐隐可见红色,赤霞峰的暮色更美。
而竹林中的那些鸟儿开始变得沉默,灵虫进入生长期不再啼鸣,晚上的空气中弥漫着丝阴谋的味道,弟子们也受到这些的感染,隐隐有些不安。
最近陈枫在众弟子们面前出现的很频繁,虽然他风采依旧,面容和善,但往日观云饮酒而微醺的潇洒美男形象已经不见,从不离身的酒葫芦也很久没有动过。
赵掌勺每到月初或者佳节必会下厨制作精美佳肴,已成惯例,但众弟子们惊讶的发现,似乎从上个月开始他便没再下过厨。
往昔唠叨的洗碗小厮也不在聒噪,低着头洗碗,从白天到黑夜。
但何惜柔对外宣称闭关破境,让弟子们都是心头一凛,将这些细节都抛在脑后,努力修行。
……
……
竹林外,清溪流畔。
吕迎风和风小寒相对而坐面露为难之色,病秧子凝眉看着这一幕,白大胖子连连摇头。
气氛有些沉重。
“文人十艺,琴棋书画剑,诗歌茶酒花。操琴术取天道之音,乃旋律之美,当居首位。而手谈对弈则代表了一个人的才智和大局观,居次席,当之无愧。”
吕迎风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白色棋子,叹气道:“你的棋力已经不在我之下,这局是我输了。”
病秧子倒吸口凉气,吕迎风的棋力如何在场的没人比他体悟更深,在吕家周围的那三城十六县罕逢对手,就连每日都在街头摆摊对弈赌金的老人看到他都远远的跑开。
风小寒和何惜柔学棋才几天?
白大胖子几乎是全程傻眼,不知所谓,两人的行棋路线如天马行空,落子就像雨点般毫无章法,甚至可以说是背棋道之理而行,但在最后,每一个棋子的占位都是极为重要,甚至是可以左右胜局的胜负手。
风小寒没有说话,他虽然赢了但并没有什么成就感,因为赢得并不是他,而是万衍神通。
在万衍神通的推演之下,吕迎风的所有意图和行子时的心意都暴露无遗,风小寒怎能不赢?
千年前有位惊棋老人以棋力证道,在对弈间陡然明悟,以肉体凡胎直接登临绝顶境界,并在神魔之战中发挥了极大的力量,敌方不论使用何等手段都会被他提前料知,并加以应对。
因为那时的他已然通神,天机的变化都了然于胸,被他看在眼里,现在的天机阁便是惊棋老人留下的宗门。
文人十艺皆可证道,所以小柔儿才会传授他这种与战斗和修行毫无关系的事情。
而风小寒也隐隐看到这其中蕴含的玄妙至理,并愿意学习。
“你到底是个天才,还是个妖孽?”
病秧子摇摇头,说道:“学棋半个月就有这等棋力,再过几年大唐帝国想必又会出位国手。”
“人不可能全才,小寒也必有短板。”
白大胖子笑了笑,看着他说道:“不如跟我比比吃喝之事?”
风小寒急忙摇头,连声说道:“我可不跟你比这个,这简直是欺负人。”
这些天里,他也经常会和白大胖子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