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摇了一下头,他的脸再被她双手捧住了,她强硬的让他把脸转过来看自己,再身子前倾离他更近了一些,白酒半眯着双眼,他的一只眼睛是空洞的,另一只眼睛则透露出了他在此时的强烈的不安,就像是在等待父母寻找食物回巢的幼兽,忽然被猎人发觉了,他的不安,让白酒觉得自己就是这个穷凶极恶的猎人。
她没让自己心软,而是继续凶着脸问:“你是不是觉得我长得丑才一直躲着不看我?”
“不……”他喉结微动,强迫着自己从唇间发出声音来,他的声音谈不上多好听,毕竟他已独自不言不语的生活多年,他缓慢的说:“是我……难看……”
白酒放在他脸上的手微颤了一下。
他有着不同于常人的苍白的肌肤,就连毛发也是白色的,换做是任何一个人见了,也会忍不住想他是不是个怪物,更何况他现在还少了一只眼睛,若他走去外面,就更有让小儿啼哭的能力了。
她覆在他脸上的手轻抚着他脸上的肌肤,她能感受到温度,暖暖的,与普通人的体温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他看到她收回了手,然后垂下眼叹了口气。
白酒再抬眼看他时,她脸上那伪装出来的凶狠表情已是不见,反而是多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她一手撑着自己的下颌,微歪着头瞧他,连眼里也慢慢的染了一层笑意。
他的神情里多了一分迷惘。
她弯着唇角,说:“是有点难看,不过倒是难看得甚合我的心意。”
他呼吸一滞。
白酒又伸出一只手,手指勾起了他的一缕白发,她的目光柔柔的落在这白发上,莞尔一笑,“这可真是我见过的,最干净的颜色了。”。
他指尖微动,终是忍不住缓慢的抬起手来,尝试性的碰了一下她勾着他一缕发丝的手,在发现她并没有排斥的情绪后,他大着胆子握住了她的这只手,握得紧紧的,似并不打算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