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利言吃了上次在钱三丰诗会上的亏,生怕再妄动无明,自家佛心更是难以恢复。
于是勉力镇压下心中怒火,朝着叶清玄有些火光的说道,“青玄道长,我佛正法奥妙无端,老衲勤修数十年,却也是有了些许心得,从地水火风,坚湿暖动之中却又是发详参悟出了心、佛、我、他四大!
正所谓心有两门,一生一死,指的便是一是成佛,一是众生,而佛则本为正觉,自当是奥妙高远,乃是正果。
至于我,则便是我之本身,修持佛法乃是佛门僧人,不修佛法便是沉沦苦海,最后他便是芸芸众生,亦或作魔头杂念之解。
如此,我修正觉,得心念生死,悟正觉佛法,去心中杂念,渡芸芸众生,而后得心佛我他之念,最后四大皆空,如此方得无上佛果,方能永世不坠苦海,永驻极乐!”
此时利言所说,才真正是他数十年来参悟菩提,勤修佛法之心得,往日里即便是连自家亲传弟子都未曾详细讲解,得以传授。
这非是利言小气私藏,实在是他悟得佛法妙谛,得了正觉,而佛门中又有法不轻传一说,是以他才没有轻易将这心得传授与弟子。
若非今日实在是让叶清玄的做派给气的狠了,利言也是万万不会将自己这番心得说出来的。
利言这番四大皆空的道理,落在在场诸人耳中,顿时得到了满堂喝彩与赞叹,就连高坐之上的荆州牧司马睿,都是满脸赞叹,甚至不由自主朝着利言老和尚合十示意。
一时之间利言只觉自己佛心仿佛甚至又是有所精进,之前在钱三丰诗会之上产生的裂痕,仿佛都因为这四大皆空的论法,而被修补完好了不少。
心中万分得意之下,利言不由想到“如此一来,这青玄小道士,总归该是折服了吧?至不济,也是该面露震惊,有所动容!”
于是怀着这么一副心情,利言再次砖头看向叶清玄,顿时,利言老和尚只觉一口逆血顺着自己丹田腾起而上,直直涌到喉头,好悬没一口喷出来!
“青玄!”利言老和尚眼见叶清玄看无人与他说话调笑,居然自顾自的闭目养气,修炼玄功起来。
这可是把利言老和尚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于是再也忍不住怒火,朝着叶清玄爆喝一声道“你这小道士,如何不识正法,不明奥义,老衲在这边为你专门讲述四大皆空奥妙,你却充耳不闻,你如此无视老衲,亵渎佛祖,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老和尚也是气的狠了,一时间场中满是他愤怒的咆哮之声,便是满座宾客也是觉得叶清玄做的有些过分,甚为失礼!
岂料叶清玄闻言,只是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而后丝毫不带烟火气的说道“既然四大皆空,甚而万般皆空,那么利言大师又是哪里来的如此大的火气?这般看来,恐怕大师你对佛法的理解还是不到家啊!”
叶清玄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却犹如当头棒喝,直直将利言老和尚和一众仍旧得意洋洋的飞来寺僧人们,打的眼冒金星!
便是那些个宾客们,也是不由的怔楞当场,“青玄道长所说不错,若是利言真正做到四大皆空,又如何会因为他人无视而如此愤怒?感情这老和尚也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嘴强王者?”
这简直便是天大的讽刺,自己在这会场之中,当着众位佳客上宾面,夸夸其谈,大讲佛祖四大皆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