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白分明的世界,山为阳,水为阴,天地与水墨融为一体。
庭院里丽水潺潺,假山林立,楼榭亭台,曲水流觞,更有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陆鸿独立门前,抱着手倚着门栏,六绝古剑插在地上,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山一石,一池一水,一草一木。
当世上所有的颜色都被剥离殆尽,只剩下最原始的黑白两色的时候万物都变得简单而明朗,黑为阳,白为阴,一阴一阳之谓道,阴和阳在陆鸿的眼中从来都没有如此分明过。
手腕上的阴阳手环散发出淡淡的光华,但那光芒甫一散出就化成了水墨点点。
亭榭中,一名身穿道袍的青年端坐抚琴,琴音高山流水,曲高和寡。
阁楼里,身穿道袍的青年手持狼毫小笔,看着桌上的画作凝眉沉思,似是不知该如何落笔。
假山前,身穿道袍的青年自己和自己对弈,棋盘上杀气烈烈。
......
六绝古剑已经通灵,它和轩辕剑一样刻录下了一段时光。
轩辕剑刻录的是逐鹿之战和黄帝生前,而六绝古剑刻录的古道门和盖文泉。
“小友,琴音如何?”,亭榭中抚琴的盖文泉问道。
陆鸿恭敬而立,拱手道:“晚辈才疏学浅,琴艺实不值一提,不敢妄自品评前辈的高艺”,
“小友,可否对弈一局?”,
假山前,盖文泉的分身之一已经消失。
陆鸿推辞道:“晚辈棋艺一般,恐难入前辈法眼”,
阁楼中沉心于化作的盖文泉却是头也没有抬,显然他的一双眼,一颗心都已离不开桌上的画,或者说,是画中的人。
“小友来此,所求何物?”,
亭榭外忽然飞起点点墨痕,一道人影出现在墨痕之中,他身背长剑行步而来。
陆鸿道:“晚辈来此只为窥得前辈山河即墨,五感俱封的妙处”,
盖文泉哈哈大笑,道:“小友,琴为何物?”,
陆鸿道:“乐器”,
“琴需何物演奏,又需何物聆听?”,
陆鸿眉头一凝,道:“触觉,听觉”,
“不错,孺子可教也”,盖文泉面上笑意更甚,道:“画为何物?”,
“世间万物,纳于纸上是为画”,
“画需何物临摹,又需何物欣赏?”,
“视觉...还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