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暗自撇嘴,一个月就给十两还想让人家学这学那,好意思吗?
海大富看着一圈充满青春活力的少男少女笑了笑问道:“那不知道少爷打算怎么应对接下来的战斗呢?”
楚衡顿了一下少许严肃了些,“上一次的刺杀敌人派来一票二环此刻与三个三环高手,虽然其中有四环高手突然插手,但以敌人的情报能力想要在这方面诱导怕是很难。所以这一次敌人若想要万无一失,肯定会派四环甚至是四环以上的高手前来。不过考虑到花国的实际情况,五环高手已经是军中将官级别了,而我们又走的有些偏,所以临时调集未必来得及。因此最大的可能是在四环高手的数量上做些文章。当然,也有可能是敌人去雇佣专业的杀手来行刺,那需要戒备的地方就多了。”
海大富闻言点点头,接道:“按照你们自己的描述来看,这整个事件应该设计了权利斗争,这种事情最忌讳被人抓到切实的把柄,因此多数会找信任的自己人来动手,雇佣专业杀手的可能性并不高。”
“所以啊,我已经让管家去买笔墨纸砚了,我打算将整个客栈都用符咒变成堡垒,嗯,现在离深夜还有两个时辰左右,想来时间足够了!”楚衡双手抱胸似乎对于自己那初学的符道实力非常有信心。
“如此,我父子俩就在房间中静候佳音了,告辞!”海大富抱拳,拉着海少羽回了房间。
整个过程称得上一句光明正大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而楚衡似乎也有所料,真的微笑抱拳不再去管。
楚青雪看看海大富海少羽两父子的背影,又瞧瞧自己的哥哥,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哥,你不是想要让他们帮忙吗?”
楚衡好笑道:“你只是雇佣了人家女儿,还是个领养的!凭什么让人家父子也出手帮忙?”
楚青雪张张嘴突然觉得说的真特么有道理,墨九在一边早有所料的耷拉着眼皮,早知道那对儿父子不是省油的灯,能够暂时留在客栈里就算不错了,肯定不指望他们主动出手帮忙。
不过没关系,只要你们留下来,老子就有把握让你们主动出手帮忙。哼哼,老实说,墨九是没有打算自己动刀的,实在太疼真心受不了,所以只能利用一下其它的条件了。
其实墨九也很好奇,按照他的观察来看,这楚衡肯定是已经发现管家有问题了,那还将买笔墨纸砚这种重要的事情交给他?那么换句话说,其实楚衡真正的底牌不是符咒?又或者说,在这短短不到三天的时间中,他又学会了新的手段!
话说他那指环中不会真有个老爷爷吧?
……
管家回来的时间有点晚,也许是在这里笔墨纸砚很难买到,也许是有意拖延时间不让楚衡完成符咒,总之墨九并没有从管家脸上看出什么变化,至于楚衡有没有看出来什么就不知道了。
天色越见黑沉,这个靠码头而生的小镇略显偏僻,在进入深夜之后野外树林中的那些奇怪响动就越发多了起来。也许是早知道有大战会发生,整个镇子上的人好像都跑光了,这让街道上连个打更的人都没有。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看时间这种技能对于曾经的盲人来说有点奢侈,墨九只能小声对旁边的海少羽问道。
说起来楚衡也算是有风度,嗯,也可能是心里将墨九当成了累赘,所以就让墨九去了海大富房间,算是彼此有个照应,也省的给他找麻烦。
而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回楚衡竟然让楚青雪来帮他。这在墨九看来有点奇怪,以楚青雪那二环还要打个折扣的实力,能够在这种生死搏杀中起到什么作用吗?
答案很快就来了,看着管家!嗯,虽然表面上的说法是让管家照看楚青雪,可从楚青雪偶然间露出的戒备神情中,多少也能够看出来了。
不过墨九看出来了,管家想必也看出来了。不过这人的脸皮似乎真的挺厚,就那么跟楚青雪站在一起也没有半点尴尬。
“我是知道你可能会有些麻烦,但是为了躲避一个麻烦就将自己主动陷入另一个麻烦,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墨九正从窗户往外悄悄观察,身后却传来了海大富的叹气声,回过头来有些奇怪的望着这老头。“你的话我听不太懂,但我知道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我就不解释了。”
海少羽眉头微皱,看看海大富又看看墨九,自己好像也没有离开多久吧,这一老一少是什么鬼?
海大富摇摇头,每个人都有些秘密也都有些痛苦,他又何尝不是呢?其实与在外面静等刺客的楚衡比起来,他和墨九的秘密跟痛苦要远比那个更重大。
只是已经快二十年了,海大富已经释然,而那些秘密对于墨九这样一个十四岁的少女来说,则实在太过沉重了。
墨九全程懵逼,看着海大富在那自己跟自己飙戏,只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可能出现了点偏差,这是不是师傅说的那种……戏精?
轰!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长久的寂静像是一根弦绷紧,最终在一声炸裂中宣泄出来。
整个客栈左面的墙壁都粉碎爆开,一支骑兵队伍就那么直接的撞了进来。轰隆隆的马蹄声一路践踏,无论是桌椅还是其它的什么都被纷纷踏碎。
“激活符咒!”楚衡一声大喝,整个身体飞速后撤。
只是吼声是喊出去了,但意料之中的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些之前楚衡用心写就贴在墙上的符咒就跟普通的废纸一样,半点作用都没有。
接着就见楚青雪带着一脸的悲愤抽剑刺向管家,而管家也早有准备的扑倒一个懒驴打滚躲开。
楚青雪还想要追击却见骑兵队伍中猛然分出一骑朝楚青雪撞来,使得她不得不抽剑后退让管家远远躲开了。
其余骑兵并没有勒停战马,而是带着那股势不可挡的冲击力直接撞向楚衡!
这时众人才算是真的借助火光看清这些骑士的样子,无论是骑士本身还是战马身上都披着黑甲,头盔上耸立着一根鲜艳的红色羽毛,统一的制式长枪上绑着一条条红缨。黑甲、红缨,这些特征都太过显眼了!
“玄甲精锐!”
近乎是从牙缝之中挤出的声音,身后的海大富瞬间就红了双眼,墨九有些好奇的回头看看,却见海大富虽然激动却也没有动手的意思,遂再次转头望向大厅。
在一至三环这个阶段,你就是实力再强面对军队冲击也必须退避三舍。所以楚衡绝不会做跟骑兵硬钢正面的蠢事。但他也半点不慌,似乎对于这种情况早有准备,灵气涌动运于掌间狠狠往地上一拍。
嗡!鲜艳的血光在整个大厅的地板上闪烁,那些包裹着黑甲的战马瞬间开始乱晃,不安的甩动四蹄哪怕骑士们如何控制都没法让它们安静下来,刚刚的阵势自然瞬间被破。
无奈之下众骑士只得下马,而没有了他们的驾驭,那些战马一个个撒了欢的就跑掉了,看得众骑士一阵无语。
为首一人轻轻摘下头盔,露出其下满脸伤疤的凶恶长相,这是个光头男人,但并非是人到中年遇到发际线危机,也不是嫌麻烦剃光,而是头上也被伤疤布满根本就长不出头发了。
“李福忠,你不是说已经在笔墨中做了手脚,不会再触发符咒了吗?”
为首骑士的质问直接暴露了忠叔就是叛徒的事实,而忠叔面对楚青雪的怒视似乎也很坦然,只是回道:“我在朱砂中掺了其它杂质,又在黑狗血中对了水,而且还拖延了他画符的时间,如果这都不算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那他为何会激发符咒?”
“我怎么知道!”
这个为首骑士似乎跟李福忠相熟,交谈之际没有半点陌生或者上下级似的统属关系。
楚衡微笑打断道:“确实不怪他,只是你们对于符道太过陌生被我钻了空子而已。画符的关键是灵力与代表着自然力量的特殊轨迹,至于是用朱砂还是清水并没有什么区别,至于黑狗血就更是扯淡,这又不是驱鬼打僵尸,要什么黑狗血呢!”
“那你要这些东西就仅仅是为了让我安心?”李福忠皱眉问道。
楚衡却是摇摇头,“别自恋,你安不安心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夜晚光线不够,血液分散挥洒在地上的时候不那么容易发现。所以才让你去找黑狗血,而你以为我在画符的时候,其实是在瞎划拉,真正的符咒在我甩笔的时候已经印在了地上。不过我毕竟学符道也没有几天,这些用血迹写的符咒其实都很基础,效果只是用血气影响敌人体内器官不正常跳动而已。旨在战斗时能够影响到敌人,却是没有想到对战马格外好用。”
“这不可能,我们玄甲精锐的战马都是精挑细选,不可能因为身体的小小不适就逃掉!”为首骑士哼道。
“又不是我的马,这我怎么知道?”楚衡也很无辜,他原本只是想造个适合自己的主场。
李福忠闻言却是恍然的点点头,“怪不得你画符的时候动作那么豪迈,我还以为出云山的符道声光效果竟然这么好。”
“世人就是这样,总是被那些表面的名声所误导,其实出云山也不过是个门派,只是他们的山主曾经很厉害,所以传言在外很容易就妖魔化了。”楚衡耸了耸肩,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李福忠却好似将旁边的骑士彻底无视了,“我回答了你的疑问,那是不是该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你想知道什么?”李福忠的脸色有点发苦,好像苦大仇深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楚衡等人有多大仇呢!
“我父亲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别人的走狗?”
“做你父亲的走狗和做别人的走狗有什么不一样的吗?”李福忠反问。
楚衡好笑,“这么说你是觉得我父亲待你不公,让你受委屈了?”
李福忠摇头,“不,将军待我极好,等杀了你们之后,我会自绝于将军坟前。”
旁边骑士首领并不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楚衡撇嘴道:“行吧,就当你这话是真的,那我就不明白了,背叛至少也该有个理由吧!你的理由是什么?”
李福忠沉默片刻,眼神中多了一丝神圣,“我是个军人!皇命难违!”
楚衡脸色瞬间阴沉,一脚将桌子踢向李福忠,喝道:“狗屁的皇命!我爹那罪名都没有定论,你们从哪接的皇命!”
战斗开始,墨九在楼上房间中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她想知道,都骑兵冲脸了,到底怎么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