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宫尘从看到她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躲不掉了,他就算不看在他们认识的份上,也得看在韩九的面子上,这个忙他非帮不可!
除此之外,他也觉得这个丫头有意思,他还想看看她之后要用什么样的方法让自己脱身,以她的性子定是不会让自己被埋了这种事发生。
千宫尘撩了撩衣摆,坐在床边看着池小鱼,“说吧,想让我如何?”
池小鱼突然笑了,不算太大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扬起的嘴角漏出一颗乖巧的虎牙,这副样子简直跟她平时判若两人。
千宫尘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抬手在她笑眯眯的脸上推了一把,嫌弃道:“有话就直说,别冲我笑,我可受不了这引诱。”
池小鱼变脸的速度跟翻书似的,眨眼间就回到了原来的模样,“我想让你跟乔家人说我病的很重,说的越严重越好。”
这对他来说倒是不难,千宫尘想了想,“说是绝症?”
“不行,不能是绝症,一定要是你能治好的病。”
“为何?”
“因为我还不想死,若是绝症我就真的要入土为安了。”
怕死都能怕的这么坦荡,她还真是跟正常人不太一样,难怪韩九会对她上心!
既然她有求于他,千宫尘拿出一股子傲气,扬头朝天,“我帮你不是不行,可我有什么好处?”
池小鱼看了看手里的钱袋,没给他,而是揣了起来,“没有好处,这点银子你怕是也瞧不上。”
看她揣起的银子,千宫尘不由得在心里念她小气,这么点钱都不舍得贿赂他,“没好处还敢让我帮你说谎,你觉得我会答应?”
“会。”
千宫尘轻浮的笑意微微一僵,看向她,“池小鱼,你是除了韩九之外第一个对我敢如此肯定的人。”
池小鱼其实并不肯定,只是若连她自己都犹豫,又怎么能让他答应帮她?
池小鱼问:“所以呢,你要帮我吗?”
千宫尘看她半晌,突然笑了,“帮,一定帮,这次不是看在韩九的面子上,而是我自己卖你这个人情。”
池小鱼微乎其微的扯动半边嘴角,虽然只是浅显的笑意,但却比刚才真诚了许多,“谢了。”
——
千宫尘从房里出来被碧巧带去见了乔老爷和乔夫人,他声行并茂的形容着池小鱼的病情,什么大病小病的说了她一身,总的听起来就是一身毛病,能活到现在都是个奇迹。
乔老爷听完更气了,一拍桌面,怒斥道:“这个宋媒婆,给我找来这么个病秧子,可是想害死我儿子!”
乔夫人听完不知怎么就开始抹起了眼泪,大致是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命不久矣,伤心所致。
千宫尘瞧着这两位的反应,问道:“乔老爷,这姑娘的病是治还是不治?”
见乔老爷有所犹豫,乔夫人连忙拿着帕子抹去眼角的泪花说:“当然要治,既不是不治之症怎能就此放弃,宫大夫,劳烦你把那孩子的病治好。”
千宫尘点头应着,心里却在想那池小鱼是如何精明。
刚刚过来的一路他问过碧巧,碧巧说昨晚她进门不久就晕过去了,即便她是装的也没有机会接触这乔家二老,可她却知道乔家夫人一定会让他救她。
这份细致若是加以利用定会是个利器,可若是反过来为人所用,那就可怕了。
——
夜已深,乔家一片安静。
池小鱼从房里出来,摸索着来到了隔壁的屋子,之前听进出她屋里的丫鬟们说她跟乔家少爷住在同一个院子,这里只有那么一个门槛较高的,应该不会错。
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进去,两进的屋子,外屋点着一盏灯,里面的屋子稍暗,但还是可以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