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才的话听来像是在生闷气,千宫尘笑了一下说:“哟,生气了?说起来这丫头还是挺痴情的,不过不是对你,是不是失望至极?”
韩秀才看着坐在城墙底下的人说:“确实有些失望。”
他承认了,韩启一愣,“公子,难道你真的……”
“假的!我失望是因为我原以为她是个聪明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闻言,韩启松了口气,他可不想让他们家公子喜欢上这么个狡诈的丫头。
千宫尘向来喜欢流连风月,对男女之事颇为通透,他在韩秀才胳膊上撞了一下,小声说道:“别装了,老实说,你到底为何在意她,你的眼光我还是知道的,应该瞧不上她这样的,但你对她也太不一般了,我认识你这么多年可从未见你如此过。”
韩秀才看了他一眼,虽没说话,眼神间却保留着一抹疑虑。
千宫尘微怔,再次看了一眼墙根下的池小鱼,“难道她是……”
韩秀才不喜欢在不确定的事情上下定论,也不喜欢听身边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他打断千宫尘说:“不确定,只是怀疑。”
能引起他的怀疑已经是件不容易的事了,千宫尘看着远处的池小鱼,“你为什么会怀疑她,她不是你们村的吗?”
“就是因为过去从未怀疑过。”
千宫尘不大明白,他以为那个村子里的他早就全都查过了。
大毛去打听黄棕的事来晚了,看到池小鱼坐在那被人围着也不躲开,推开人群挤了进去,一把拽起池小鱼,“你坐在这干啥,等着被人踩吗?”
池小鱼被带走了,站在远处看热闹的三个人一同看着她走远。
千宫尘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从未怀疑过的人如今被怀疑了,这丫头到底做了什么?
千宫尘抱起胳膊,喃哝说:“她要真是我们找的人,那就好了。”
——
“爹,我已经说了我没事了,就放了他吧!”
徐杰弈想了一晚上,虽然他还是不想放过黄棕,但他不能说话不算话,他答应过欠池小鱼一个人情,他不想在一个小乞丐面前言而无信,即便是为了黄棕。
可是谁知,他求了一早上他爹都不同意放人,别说是放人了,就连改变处死他都不同意。
徐盛被他闹了一早上没有片刻安宁,心里本就慌乱,被徐杰弈一吵更是头疼,“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之前是你说想惩罚他,就让他这么死了不是更好吗,快点回你屋里呆着去,没事别出来。”
徐杰弈不肯,撒泼似的一把拉住徐盛的袖子,“为什么,爹,你叫人去把那告示摘了吧,还把他判成发配不行吗,之前您是为了我才改的刑判,现在就不能再改回来吗?”
徐盛被他缠的不耐烦,甩开他的手,“你当这是你小孩子过家家吗,说改就改,行刑的日期就在今天,就算要改也已经晚了,你回你屋里呆着去,别管这件事!”
徐盛只有徐杰弈这么一个儿子徐杰弈向来说什么是什么从未被反驳过,就连他这次装病想让黄棕去死他爹都照做了,可现在他爹却不听他的了。
“不,我就要管,爹,算我求你,你就放了黄棕吧,他只是一个从犯,您杀了他会被人议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