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剑走到甬道中间,望着御暖儿的背影,微微有些出神。经边上的手下提醒,他才回身,不发一言而朝着相反方向
去了。
等皇甫剑他们巡逻到长春殿外,老远就听到丝竹之乐的靡靡之音。
但在殿前,似乎有人在拉拉扯扯,争执着什么。皇甫剑眉头一皱,手下的两个人会意,赶紧过去看看。
原来是凤潇潇要去长春殿见皇上,但被人拦在外面,她又不肯走,就在这里闹了起来。
凤潇潇的宫女指着拦路的太监骂道“瞎了你们的眼睛不成,我们莹贵人你也敢拦?”凤潇潇还是没学乖,自以为入
了宫,做起了嫔妃,就真的飞上枝头成了凤凰。
皇甫剑的手下过去,厉声道“吵什么呢?大晚上的,不怕惊扰到皇上,要了你们的脑袋!”
凤潇潇这才转头,看到皇甫剑他们,一脸不屑,依旧闹着非要进去不可。
皇甫剑慢慢摇了摇头,几步走过来,叹道“我当莹贵人是聪明人,懂的权衡利弊,没想到你也跟后宫里其他胭脂俗
粉一样,鼠目寸光。”
凤潇潇脸色粉一阵白一阵,瞪着皇甫剑,“你说什么?大胆狗奴才!”
说着,她就要扬起手来扇皇甫剑的巴掌。皇甫剑轻轻一笑,“对,贵人说得没错,我就是一条狗,但打狗也要看主
人。长春殿里十二名绝色美姬,是各地官员快马加鞭送到皇上身边,为皇上助兴的,她们能歌善舞,能哄皇上开心。莹贵
人,你扪心问一句,你能为皇上做些什么,又如何能哄得他开心?打皇上身边的狗,一巴掌下来,你能痛快了,可皇上的
脸面却不会痛快。”
凤潇潇皱紧了眉头,抬起的手臂终于又缓缓落下。
她确实是被气昏了头,以为御逸尘多少会看在她的美貌上,对她好一些。也就是她入宫的第一夜,他才在她榻上睡了
两个多时辰,天还未亮就匆匆离开了。之后自己再怎么去求见,都没有机会见到他一面。
尤其是凤冉被贬被斥,宫里多少人在背地里看着她的笑话。像后入宫才升做贵人的于家女儿,仗着是皇上的表妹,就
十分不把她这前辈放在眼里。以她的才貌,她不甘心只是做一个贵人,但如果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那她还有什么可能
呢?
凤潇潇神色戚然,像是把皇甫剑的话听了进去,又像是什么都没听见,只是默默转身,往自己的寝宫方向走去。唯一
她明白的,便是自己再在这里闹,也见不到皇上,不如去想想别的法子。
皇甫剑进了长春殿之后,殿中美姬翩翩起舞,座下不仅有皇上亲自招待的燕歌高人,另外一侧,连国师尹子虚也在
场。他心里虽然有些意外,但表面上却不露痕迹。
这位燕歌来的奇人南里泽,据说是燕歌新派来祝贺御逸尘登基的使臣,他虽为外交大臣,但本人却精通咒术。明明咒
术是流离大陆上的禁术,在他这里换了个名堂,叫做巫术,就大张旗鼓地人前施演,一副江湖神棍的小家子气。但是他确
实有本事,先前皇甫剑跟他两次打过照面时,就能察觉到他身上灵力至少在七段之上。
皇甫剑入来之后,先向殿上的御逸尘行了大礼之后,又分别向这位燕歌使臣以及国师行礼。
御逸尘酒过三巡,已有些微醺,见皇甫剑来了,笑道“来,今夜君臣同乐,朕赏与你一杯酒吃吃。”
皇甫剑谢恩之后,宫人当即置多一副坐席在国师的下首,请他落座。
这时,一曲刚刚结束,十二名绝色美人,裹着薄如蝉翼的纱裙围到了御逸尘身边。御逸尘随意点了几个,让她们过去
伺候下面的客人。
南里泽起身向御逸尘提议道“光看歌舞,皇上也许觉得无趣,臣有一个戏法,想献丑,欲搏皇上与两位大人一乐。
不知皇上准否?”
御逸尘一听,这确实新鲜,便点了点头,“准了!”
南里泽起身,命人抬来两盏宫灯,相对而立,然后又掏出一截细绳,装模作样地让御逸尘亲自吹了一口气,称是对那
绳子注入了真龙之气。然后将这绳子拉直,拴在两盏宫灯灯盏之间。
“这是什么把戏?”御逸尘微微眯着眼睛,推开身边美人,站起身来,问道。
南里泽对着御逸尘鞠了一躬,缓缓道,“臣是看皇上身边美姬如云,但俗语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臣替皇上担忧,
这道绳子又叫做试心绳,若是心中对皇上忠诚无二,心系君上,一试便知。但若有不臣之心,或者还暗藏杀机,这绳子也
尽能告知。”
御逸尘笑出声来,“有趣,你们过去试试。”他把身边的美女都赶下殿来。
十多个美人排着队,在南里泽的示意之下,一个一个从齐胸高的细绳中间走过去。第一个过去的人,还有些不情不
愿,但放开步子之后,那绳子看着在那儿,却好似不存在一样,让她径自走了过去,没有半点障碍。
御逸尘也忍不住上前了两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穿。
这些美人都不会武功,自然没有灵力,却是如何穿绳而过的?当真稀奇。
南里泽解释道“能够无碍穿过试心绳,说明她对皇上是一心一意的。”那刚刚走过去的美人听完大喜,小碎步地奔
回到御逸尘身边,娇滴滴地说道“皇上您瞧,奴婢可是对您一片真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