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冬解释道,燕歌蹴鞠都是两队制,说着他就带了另外四个大汉下场。
唐浮在看台上暗道,“这人也是狡猾,竟也不入乡随俗。而且还趁着人家刚赛完,就来加赛,胜之不武。”
炎千释见她如此评价,在边上提醒道,“你可知此人是谁?”
唐浮回头望着他,“怎么?还是你认识的?”
炎千释做了个苦笑,“他便是雷光的独子,雷冬,如今是燕歌送嫁大将军。”
一看场中的比赛,转眼成了燕歌对玉穹,看台上的人也更加激动了。场下,新兵营的蹴鞠队员,虽然是从唐浮的地狱
式训练里爬出来的,体力消耗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对面提出两队制,龙口只设两个。比赛时,进攻同时也要顾着防
守,这倒有了难度。
剩下几人望着陈孝,“陈哥,一会儿怎么办?”
陈孝表情轻松,“不必再在意规则,照我们平时训练时那般踢就好。这可是你们扬名的好机会!”简单鼓舞了几句之
后,打消了众人疑虑,气氛顿时也不同了。
只稍做了休息,便正式开始了这场两国之间的蹴鞠赛。
不一会儿,场中踢了几个来回之后,燕歌他们已经发现玉穹这边防守严密,且配合默契。在雷冬的指挥之下,他们宁
可不抢球,专门盯着陈孝,甚至派出两个大汉直接前后夹击之。
唐浮在看台上看得清楚,忍不住骂道,“居然用这么无耻的招式!”
不过索性陈孝轻功不错,两人夹击,他也能轻松突围。
只是那雷冬简直如一头野狼一般,横冲直撞地朝陈孝而来。两人相撞之后,陈孝飞出去老远,才躺在地上半天不能动
弹。
唐浮皱起了眉头,“这是蹴鞠?他这分明是在打橄榄球!”
炎千释不知道她提及这橄榄球为何物,也只能劝她先别动怒。场中,白若钧见部下受伤,准备上前去查看,却被燕歌
的蛮子挤到边上,说他在干预比赛。陈孝勉强站起身来,发现左胳膊脱臼使不上力气,接着又被人用夹击之术来围攻。
玉穹这边主心骨被围,如同阵型被破,龙口屡屡失分。
而那雷冬野蛮地故意往陈孝受伤的胳膊上撞,唐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打算去叫停这比赛。炎千释刚要伸手拉住她,
却见那边看台上,唐连胜直接一跃而下,跳到场中。
“这场蹴鞠,我方认输,是雷将军带领的士卒更胜一筹。”唐连胜向雷冬行了个礼,便朝陈孝走去。
雷冬挡在他面前,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这位是唐将军吧?这比赛完没完,不是看台上的人说了算。这点规矩,
你都不懂?”
唐连胜强压着怒气,“我部下负伤,不能再赛,况且你们已胜了三分,当然是赢了。”
雷冬强词夺理,“我们燕歌的规矩,是先到五分才算胜。不如这样,他受伤了,你替他来比,如何?”
“好!”唐连胜爽快地应了下来,越过雷冬,对白若钧使了眼色,让他赶紧下把陈孝扶下场去治疗。
唐连胜下场之后,场外看台上又掀起了一阵浪潮,纷纷对唐连胜喝彩呐喊助声势。旁边行令的小吏脸都吓白了,只好
挥动了手中令旗,宣布蹴鞠赛继续。
雷冬的计划得逞了,他早就听说唐家军纪律严明,主将爱兵如子,想来这唐家公子也定是继承家风。所以才在赛场上
故意为难陈孝,就是逼得他现身出来换人。
当初乌峡一战的战报传回燕歌之时,只道雷光大将是被唐成言之子所杀,雷冬便认定了杀父之仇便是眼前这唐连胜。
雷家与唐家已经不是国仇,而是家恨。虽两国现有停战协议,他不能妄动此人,但借着蹴鞠赛,教训教训他,还是可以
的。
唐连胜下场之后,立刻被雷冬的人围了起来,叫他寸步难行,而且暗地里使阴招尽往他身上招呼。
他用轻功避开之后,燕歌那边将球故意传到他面前来,雷冬借抢球,一脚踢了过来直中唐连胜胸口。临空一脚,将他
连踢带踩地踹出去数丈远。
唐连胜中招的同一瞬间,看台上一女子的惊呼声格外清脆。接着便有不少人喝起了倒彩,对雷冬这种行为实在是看不
下去。
而哥舒仁显则是笑笑,对着皇帝御靳枫解释道,“燕歌蹴鞠没什么规则,粗犷惯了,让皇上见笑了。”
这一招以退为进,倒叫皇帝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否则倒显得玉穹这方太过小家子气。
场下,雷冬几步上前,站在倒地不起的唐连胜身前,“你还有兄弟未在皇都吗?”
唐连胜扶着胸口勉强站了起来,却听他这一问,猜出了其用意,为了不暴露唐浮身份,一口咬定,“阵前杀死你父之
人,确实是我。要报仇,找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