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字。边上还有许多酒坛,空气里淡淡的酒味凝而不散。
炎千释微微皱眉,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喝酒。他几步上前,却发现御初然两眼圆睁,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着,他
赶紧先扶起他来,暗自运起灵力,传输到御初然后背上。
以灵力催化,让御初然猛地呕吐,吐出许多毒酒来,神智才稍微清晰了一些,不过也已经来不及了。
他喝过毒酒已是两个时辰之前的事,如今虽是刚刚发作,但毒已入脾胃,救是救不回来了。炎千释扶着他,叹息
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御初然看清楚了是他之后,伸手捉住他的衣领,十分费力地说些什么,但声音太小,炎千释听
不太清。他伏低身子,凑近御初然嘴边,听他到底说些什么,虽然他吐字都有些不清楚了,但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最终炎
千释还是听清楚了他说的话,“炎尚书的死,不关我的事!不是我指使的,我是被人陷害的!”
最后,他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松开抓着炎千释的手,吼道:“父皇!我冤枉!”
许是炎千释想要帮他解毒的这行径,反而加速了毒血运转,喊完这最后一句,御初然喷了一口黑血,倒地气绝,七窍
流血,死不瞑目。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炎千释更加相信,父亲之死,也许当真是与他无关。
那事实真相到底是怎样呢?恐怕就连御初然自己也不清楚。
此地怕是很快会有人来,他也不便久留,赶紧离开。
***
前太子深夜在东宫中毒身亡之事被皇帝压了下来,但却暗中命人去查。查的结果却是御初然自己买通侍卫太监,送了
毒酒进去,他自尽而亡,与人无尤。
老皇帝哀叹了一声,一夜之间,两鬓白了许多。他曾意气,想一刀砍了那逆子,但在皇后阻拦之下,仍有些不忍,那
毕竟是他第一个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更遑论是万物灵长之尊。
他将此消息压下来,一是怕皇后知道了,经受不住打击,二是最近朝中风波不断,不是吉兆。
可没过多久,便有宫人来报,皇后宫中不知怎么得了消息,如今皇后知道御初然已死,狂呕鲜血,人已经昏迷不醒,
太医也束手无策。
御靳枫大怒,“是何人走漏消息?竟敢逆旨!给朕彻查,一个也不留!”
尽管如此,皇后的性命危在旦夕,药石无灵,汤药都灌不进去,御靳枫亲自去看了一次,摇着头出来。众皇子公主都
守在外面,尤其是御暖儿,哭得十分伤心。
御暖儿生母早逝,幼年曾在皇后膝下被抚养过几年,与皇后也很亲厚,虽然后来皇后身体有恙,她便少来了,但心里
一直对皇后怀着感激之情。忽然她想起一个人也许能有办法起死回生,便从殿门前的队列里偷偷溜走。
曜月宝华法殿,是宫城中一处僻静之所。
此处乃是国师尹子虚修行之处,御暖儿五岁起便拜在他门下灵修。虽然尹子虚教她的法门,有些邪乎,但御暖儿对这
个师父却是极为崇拜的。
“师父,你救救母后吧!你一定有办法救她的,对不对?”御暖儿抓着尹子虚的袖子,央求着。
尹子虚睁开眼睛,缓缓看了她一眼,“生死有命,公主,为师也无能为力。”
“大哥死得那么惨,母后就此抑郁而终,实在太可怜了。有什么办法让她走得稍微安心一些呢?”御暖儿喃喃道。尹
子虚低头沉吟了一下,才道:“心病还须心药医,也许给她一个假象,让她在美梦中离世,也算是种成全。”
***
等御暖儿跑回皇后寝宫殿外时,却见唐浮也在其列。
她来不及质问情敌为何出现,便将自己受师父启发想到的方法说出来——找一个人假扮皇长兄,去安慰母后,话刚
说完,见四哥不言语,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唐浮。
炎千释才跟她解释,唐浮方才就提出这个方法,并且将兄弟之中长得最像御初然的御子灏打扮成他的样子,送进去
了。
“现代化妆术,是什么奇术?”炎千释喃喃念道,对着唐浮一笑。
唐浮抿嘴浅笑,不作答。
御暖儿在边上望着炎千释跟唐浮对视的眼神,那深情那温柔,叫她不忍心酸。爱自己的一个一个都在离去,自己爱的
永远也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