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国?我的第一反应是看看钟星海的脸。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可是紧蹙的双眉让我看上去紧张了不少。
“哎,小国啊,过年回来吗,啊,不回来啊,这么长时间没打电话,我们都想你了,你姐姐她也有男朋友啦。嗯,小伙子还不错。嗯嗯……”其后不过是他们母子之间的对话。我压着心里的忐忑时不时的看看钟星海。紧张的气氛萦绕在我们之间,我深知顾倾国的所作所为,当初我并不知道他是一个有生命的个体,如今我知道了便是谁也不能再动他了。倒是我爸解了围。
“小钟啊,倾城还有个双胞胎弟弟,人在日本,很好相处的。”
“嗯!”至此钟星海一个字也不说了,从眼睛里看不出半点情绪,但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担心,往日的伶牙俐齿倒也发挥不出半分。
“哎,倾城,来接电话。”我妈走过来推推我的胳膊,示意我接电话。我看看钟星海,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拿着电话进了房间。
“你还好吗?”
“挺好的。”
“我可能还要半年才能回去,现在进入到实验阶段了,很重要!”
“哦,不过,你有时间多给灵儿打打电话吧,她需要你。爸妈也需要。”
“你那边,它,怎么样?”
“谁?啊!他啊,挺好的,定时充电。”
“那就好,你有男朋友了,这个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
“啊,我就放在客房,反正男朋友很少来家里。”
“嗯!”他没有太多的话,倒是让我有些琢磨不透。
接着电话又给了我爸,我大致算是知道了,顾倾国这算是闭关出来了。总感觉对他的威胁又多了一分。我从爸妈家出来,在楼下钟星翻起了我的帽子戴好,然后又用手轻轻捋了捋我的眉毛,我才注意到不知何时我的眉头簇在一起,活活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放心吧,我如今应付的来。”
不放心又能怎么样呢,我才是最弱的那一个。快过年了,街上张灯结彩,挂了大红的灯笼和国旗,街上的店面也是装扮的喜气盈盈,争先恐后的为明年讨一个好彩头。
“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周全的。”
“谢谢!”他的这声谢谢说的极其的言不由衷。
第二天我去中心医院拆了线,又欣赏了一番金煜楠的笑容,登时觉得春天来了。这个如少年般的男人,如春花一样清雅绚烂。
年二十九我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顿时觉得少了几两肉,这不能洗澡的日子啊。可是每到阴天下雨,背上的伤疤就其痒难忍,那抓不着的感觉真真要命。
年三十晚上大家穿了新衣服去我妈那里守岁,灵儿蹦蹦跳跳的像一只小兔子。我悄悄在爸爸、妈妈、灵儿的枕头下压了一个红包。可是每个年三十我都没有熬到过天亮,一到12点放鞭炮的时候我就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今年也不例外,我妈看我直打盹就催促着我和钟星海先回来。
他开车停到楼下的时候我已经睡了一觉了,迷迷糊糊的跟着他上了楼。我先进门踢了鞋子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不管怎么样过年的气氛还是要有的,春晚不看也要放上一放我打开电视机。回头看他,玄关的灯从头顶的侧面打下来,愈发照得他轮廓刚毅分明,身长体魄。我从柜子里拿了一瓶红酒出来,刚刚在我爸妈那里喝酒太豪迈不好,如今算是没人管了。
“来吧,喝一杯?”
“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