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带着二十多人跟着小三子,七拐八弯,终于找到了那处院落,时间是巳时二刻。院中早已空无一人,只留下了一具尸体。喜儿全身赤裸,身上伤痕累累,下体满是血迹。她的双眼圆睁着,满含愤怒地望着天空,竟然是被奸杀致死“喜儿”小三子扑上去抱着喜儿的尸体嚎啕大哭。“喜儿,我一定要为你报仇”小三子暗暗对自己说,一个小小的魔鬼终于在他的心里被孕育出来了。
鲜卑人对九原城的攻击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护城河已经被树枝和泥土出几条一丈多宽的通道。鲜卑弓骑兵们顺着通道疾驰而来,在城墙下往来疾驰,用弓箭压制城头的闾右。片刻间就有几十个探头探脑的闾右被射死,其他的闾右吓得躲在城墙后面不敢探头。
“弓弩手对射”阿黛尔身披铠甲,站在汉字大旗下不断地怒吼着,看上去就像一只蹲守的母豹。五原郡是边郡,边民们一向勇猛善战,弓术和骑术都不错,这两千闾右有一大半弓术很好,虽然算不上神射,但是比起边军顶多逊色一点点而已。千余名弓弩手一起探出身来,分成三波和鲜卑弓骑兵对射,汉军的弓弩射程远,又比较密集,立刻就射翻了几十个鲜卑弓骑兵。鲜卑人只好纵马逃开,拉开距离返身对射。
一看鲜卑弓骑兵远去,阿黛尔立刻下达了命令。“准备滚木礌石向城下扔干柴”闾右们连忙起身把一捆捆的干柴扔到了城墙下,里面是干枯的茅草。“点燃柴堆烧沸油锅”几十口油锅下的干柴立刻点起,油锅开始沸腾。
城墙下的鲜卑弓骑兵越来越多,每个城门下都有数百人和闾右们展开对射。闾右们开始出现伤亡,不时有人惨叫着倒下。负责支援的五千民壮赶紧冲上城来,将那些正在呻吟的伤员抬下城,至于那些昏迷的,则用食中二指在鼻孔下探探呼吸。城墙上顿时变得忙乱起来,不时有人被抬下去,城墙下的预备队一队一队地被调上来。
鲜卑弓骑兵终于压制住了闾右们,鲜卑人的铜制箭矢不断地落在城头上那个,闾右们渐渐地被逼得远离城墙。鲜卑军中号角悠扬,一队队鲜卑人抬着长长的梯子向城墙跑来。“吹角调巡视全城的五百闾右上城座位突击队堵缺口”城下的民壮全部上城”阿黛尔的声音显得很焦急,她知道鲜卑人的第一次攻城十分关键。她扫视了一下四周,自己周围特意留下了两百精壮闾右,这些人都残疾过守城,九原城能不能守住,半个时辰就能见分晓。
曹雍站在北门城头,远远地看着远处冲来的鲜卑人,他的意识进入了一种极为玄妙空灵的境界,仿佛自己正站在空中俯视着这片战场,悲悯而寂寞。仅仅是一刹那,他就被鲜卑人的嚎叫声惊醒了。鲜卑人已经把长长的梯子搭在了城墙上,正在奋力地向上攀爬。他们的动作像猴子一样麻利,口中衔着出鞘的长刀,双手紧握着梯子的横梁,几下就爬到了城头。然后用力一跃跳到城头上,手中的长刀舞得雪花一般,一个急旋扑向人堆。
闾右们用长矛乱刺着爬上来的鲜卑人,还有人用叉子插住梯子的竖梁,几个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把梯子推离城墙。刀牌手们从长矛手背后跃出来,扑向舞着长刀的鲜卑人。这一刻闾右们已经没有了组织,只是按照本能在作战。
“随我来”曹雍大吼一声,抽出宝剑向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冲去,那里已经有二三十鲜卑人了。他身后的五六个好手同时拔刀,随着他冲过去。曹雍一剑批翻了一个鲜卑,长剑从下向上一撩,又废了一个,可是一把长刀却诡异地向他的左肋劈来。当他后面的随从将这一刀挡下,抬起一脚将这个鲜卑人踹到,后面的随从立刻补上一剑。曹雍宝剑一翻,架住了一柄狼牙棒,巨大的压力向他袭来,曹雍臂膀一震,右手立刻就痛得抬不起来,一个趔趄就要跌倒
狼牙棒眼看就砸到了他的脑袋,镗啷啷一阵响,拿狼牙棒的那只手突然一软,狼牙棒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那鲜卑一口鲜血正喷在曹雍脸上。曹雍连忙把眼一闭,血腥味夹着羊肉的膻味和口臭,差点熏得他吐出来。他只觉得身子一轻,两臂被人架起,腾云驾雾般向后疾行。曹雍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鲜卑人的进攻已经被打退,城头上满是尸首的鲜血。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四百闾右,六百民壮,伤亡却有五百多,鲜卑人的首级只有一百四十八。仅仅一次快攻,就有如此大的伤亡,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沉甸甸的,若是鲜卑再来两次快攻,九原城岂不是完了
呜鲜卑人的进攻又开始了,所有的人都拿起武器跳起来奔向城头。这次鲜卑人是倾巢而出了,数百鲜卑抬着长梯,潮水般涌了上来。碧眼黄须看得清清楚,就连他们身上汗味和膻味混合的味道都能闻到。
所有人都心中一沉,九原城,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