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丢人。”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舒桐就觉得双颊滚烫。她扑在书桌上，将脸埋进臂弯，脑子里却不停的回想那个场景。
桌面上放置着陈曦送的小夜灯，昏暗幽深的蓝紫色光线洒落在她额前的发上，她的发像是染过一般有了别样的色彩。
指尖忍不住舞蹈，在桌上轻柔的起起落落，指甲触碰到桌面微弱的撞击声在少女安静的房间内格外清晰，舒桐的心跳的好快。
那个时候……
席暮戳了戳她的脸，露出狡黠的笑，“是不是被我感动哭了？没想到我会回来吧？”
她一愣，抹掉脸上的泪，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少自恋了，我只是眼睛进了沙子，才没被你感动呢！”
“行行行，今天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席暮无奈一笑，双手插兜，转头看向一旁惊愕的陈曦道，“陈曦？第一次打交道，你好啊。”
陈曦转头看舒桐。舒桐知道陈曦还在介意她上回说的讨厌席暮这件事，于是解释道，“席暮人挺好的。”
陈曦这才回头冲席暮点点头，“那就行了，你和舒桐关系不错，那就是自己人，不用客气！”语气豪爽坦荡，颇有些混社会的大姐大气质。舒桐席暮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都笑起来。
“自己人自己人，先帮自己人把值日做了吧？”席暮笑道。
两人便帮着舒桐做值日。多了两个人，干起活来也快，没一会儿整个教室就差不多干净了。舒桐和席暮去倒垃圾，陈曦在教室里擦黑板。
“……所以，你为什么回来？”去倒垃圾的路上，舒桐问。
席暮笑嘻嘻道，“——当然是为了祝你生日快乐啊。”
“少来，我才不信。”舒桐白他一眼，“要不是听见陈曦唱生日歌，你能知道今天我生日吗？”
“能啊，班级公示处不是都写着呢吗。”席暮一脸无辜。
“你会仔细看那里的东西？我才不信，你平时连上什么课都不知道，老师来了才拿出书来的！”舒桐瞪他。
席暮就笑，“原来你这么关注我啊，连我上课干了什么都知道。”
“哎呀！才没有！”舒桐顿时恼羞成怒，一把将大垃圾桶推向席暮。
席暮始料未及，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推到墙边，沉重的大垃圾桶落地发出沉闷的咚声，舒桐不管，转身就往教室方向跑去，落荒而逃。
“……喂！”
舒桐的背影已然远去，席暮无奈，低头看着自己被垃圾桶蹭到而变得脏兮兮的校服外套，却是轻笑出声。“真是……笨蛋。”
舒桐双颊滚烫，一刻不停的跑向教室，一进教室就撞上陈曦，陈曦奇怪，问她，“你怎么回来了？垃圾桶呢？席暮呢？哎，你脸怎么这么红？”
“那那那个……”舒桐的目光躲躲闪闪，“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说完绕过陈曦，拿了背包冲出教室，风声在耳边呜咽，陈曦还说了些啥她已经听不太清楚了，心脏砰砰跳的厉害。
有些东西……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总在忽视，而今已经是熟视无睹，习以为常。席暮的话，忽然点醒了她，让她意识到自己长久以来都忽略的事实——无论承认与否，她确实总在关注席暮，无论做什么都会时不时往席暮的方向扫一眼，再继续自己的事情。
这是一种习惯。
一种……上辈子就有的可怕的习惯。
就像动物察觉了危险便立即退回去一样，舒桐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下意识的选择了逃避。于是她丢下垃圾桶，从学校逃也似的狂奔回家，一时间什么都顾不上，什么都不想考虑，只想躲开人群，龟缩在自己的壳里。
“好——丢——脸——啊——”
舒桐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嗡嗡”的手机振动声传来，舒桐抓过手机，打开一看，是陈曦发来的消息。
陈曦：你和席暮咋了？
舒桐：没什么啊……
陈曦：席暮是不是跟你告白了？
舒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