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说:“好看,特别好看。”
谭丽抿了下唇,再补了口红,感觉差不多了,掀开裙摆,面带微笑走出去。
可步伐的凌乱出卖她不安的心,她脚踩到裙摆,差一点就要摔下去。
庄妍手疾眼快,手扶住她的身体:“小心点。”
“谢谢!”
谭丽稳住自己身体后,松开了手,她坚强继续前行。
摄影师笑着说:“两位新人靠近些。”
谭丽握住他的手,微笑着,感觉他的手有些松动,她的笑容逐渐凝固。
在相机固定画面那刻,他的手忽然垂落,谭丽泪滑落下来,湿润了嘴唇。
摄影师看到照片,脸色忽的严肃起来,他抬起头,握住相机的手僵住。
“那个,新郎是不是睡着了,来,我们再拍一张。”
谭丽蹲下身吻了吻他的眉心:“你现在那里等我,我很快就到。”
庄妍捂住嘴唇后退几步,赖若云抵住她身体:“干嘛,同情心泛滥啊,竟然把我们底牌都给出去了。”
她擦拭眼角的泪水:“你不觉得很感人吗?”
“感人个屁,到时谭丽再反悔,再把我们送进监狱,你还等着叶寒来救啊?”赖若云身体撞了下她。
庄妍吸吸鼻子,拿出纸巾,把眼角的泪擦干净,她觉得世界上最伤感的事,就是感情中,会有个人先行离开,留下那人,该怎么面对漫漫长夜呢。
习惯了依赖,习惯了每天开灯等待,如果人不在了,这个世界好像都是灰色的。
如果她和叶寒也能走到白头偕老,她希望先走的那个人是她。
谭丽将他送进火葬场,手拾着骨灰,她端着缸子,走到养老院后山。
她蹲在一棵桂花树下:“詹姆斯,这是我们一起摘种的桂花树,虽然它还没开花,但我想把你埋在这里,来年的时候,我们一起赏桂花。”
弄完所有的事,她们坐在深夜的亭中,谭丽喝了口花茶,双手交握放在桌面。
“你们为什么执意想知道以前的事?”
她们两个对望,闭紧了嘴唇,大家都有不得已的苦衷,谁也不愿意去拆穿谁。
赖若云冷冷的说:“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只要知道,这只是个交易,达到目的,叫交易成功。”
“我知道的也不错,可能帮不到你们,当年叶清高价买了这幅画,为此还开了画展,当时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去租更好的场所,只能找了个小地方。
他用心请了很多记者,他一直念念叨叨说只要这幅画公之于世,它就是无价的,可是后来这幅画被盗了,
他请了很多警察,每天酗酒,后来我受不了了,就把叶寒送到他爷爷那里。
之后听到他自杀了,我也很诧异,叶老爷一直把叶清的死怪我身上,我已经好久没见叶寒了。”
“那你手上有没有资料,可以联系到卖家?”庄妍看向她。
“我一个妇人,只要知道怎么花钱,花对钱就够了。”谭丽笑了下。
这笑容淡淡的,却十足的讽刺,或许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赖若云冷冷的说:“这么说这趟白来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