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报了,朝廷已经委派叶斩来北路坐镇,有什么重大军情都可以跟他汇报。”陈醉打量着定州城外连片成云的军营,道“以天刀之能,直接飞进城里应该不是难事。”
“卫公误会在下的意思了。”玉章京急道“在下说的重大军情是与朝廷有关的,罗刹魔国与南陈勾结,京中有他们的内应,邪教天地堂正企图把朝中大臣尽数更换成妖人,若让他们得手则大赵天下炎龙一族危矣!”
“不愧是洞香春的大头领,你人在定州,消息倒灵通。”陈醉虽然不知道天地堂大计划的细节,但对此也早有心理准备,因此对这个惊人的消息并没有流露出多惊讶的样子,道“不过没用了,你的情报已经过时。”
“什么?”玉章京大惊失色,试探问道“莫非京中有变?”
陈醉自己赶着牛车向定州方向不紧不慢走去,招手示意他上车,道“我离京以前天地堂找到火教谋求合作,那时候他们便已经是箭在弦上了,我离京数日,此时此刻,必然已发动了他们的计划。”
“既然如此,卫公还为何要离京?”玉章京有些急迫问道。
“我是来寻太子的。”陈醉道“武威王和太子失踪,那些宵小筹谋多年,终于等到这个机会,现在京中局势不可逆转,对我来说,为陛下寻回太子才是第一等大事,关于这方面大头领可有什么线索吗?”
玉章京失魂落魄摇头,道“大势已去,纵找回太子又能如何?”说罢,也不理陈醉招呼,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朱公子,你怎么了?”陈醉跳下牛车来到他面前问道“事尤可为,你何故如此绝望?”
“卫公未免太乐观了。”玉章京惨笑道“我师父和叶大将军来了北路也就罢了,现在连您都已离京,京中局势可想而知,炎都是炎龙一族的龙脉根基所在,落到那些妖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不至于吧。”陈醉道“天机楼主郦凤竹也在京城,五凤池方面绝不会让炎都陷入妖人之手。”
“陛下呢?”玉章京可没有陈醉这么乐观,道“天机楼与天下门阀站在一个立场上,郦凤竹不会在意陛下的安危,咱们的鼎力革新大业却万万离不开陛下啊!”
痛心疾首又道“若陛下安危无忧,暂退一步还可徐徐图之,费兄好糊涂呀,怎么会同意卫公您离京呢?原本他请我离开北地入京辅佐卫公,为的就是在必要时不计代价保全陛下往西路转移,可您怎么就忽然离京了呢?局面糜烂至此,这可让我如何是好!”
这时代没有即时通讯的概念,飞禽传书算是最快的方式了,但也还是难免有其局限性。
费解人在西路辅佐叶南冥主持西路四州军政事务,他虽号称料事如神,但毕竟不是真神,京中局势发展瞬息万变,即便他有听风司和洞香春之间的秘密消息渠道,也不可能做到对局面了如指掌的地步。
火教方面的消息是他留在京中的秘密内线通知陈醉的,已经是第一手讯息。待到他在西路收到京中内线传书,然后再回信联络陈醉的时候,陈醉已作出了离京的决定。他虽是陈醉的智囊谋主,但远在数千里之外,所能发挥的影响力本就有限,又摊上陈醉这个喜欢乾纲独断的老板,所以这局势早就不在他控制之内了。
费解能做的也只有在局势不断变化的情况下,竭尽可能的辅佐陈醉做出正确的选择。于是他就请了志同道合的好友玉章京赶往京城代替自己辅佐陈醉。他想法是好的,只是没料想罗刹魔兵围困定州,玉章京也跟着被困在北路军中了。
“原来费解说的那位朋友就是你。”陈醉道“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