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的身子越发不如从前了,韩惊月来时太后娘娘刚刚好转了些,由着扶在床榻上靠着,几个小宫女在边上小心地打着扇。
“昨儿太子妃来瞧了哀家,今日你便来了,你们姊妹心倒是一处的。”太后娘娘嗓音沙哑了许多,说完跟着咳了几声。
韩惊月便过去接了小宫女的扇子,于床踏边坐着扇了。
太后娘娘招了招手,几个小宫女行了礼退下了,留着祖孙二人。
“去瞧着昭仪了?”太后接过韩惊月捧来的茶,小心抿了几口。
“嗯,在平王府。那日若不是您将三哥哥叫来,太子哥哥与我阿姐的婚事便不成了。”
“既然换玉之事我说了担着,自然是要担着的。”太后又跟着咳了几声,韩惊月在边上心疼地替外祖母顺了顺气。
“猜到了是哀家放梅妃出去的?”
“嗯,师傅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将宫中的路摸得那般熟悉,谁也不惊动便带走了梅妃娘娘和昭仪。”韩惊月面色平静,透着与年龄不相仿的沉着。
太后娘娘默着闭了眼,“答应她的,何况多年前你师傅于我有恩。”
两人都沉默了会,唯有炉子里的香气袅袅着,太后间歇咳了几声,韩惊月帮着顺了气。
太后斟酌了良久,方才开口说道,“哀家剩的日子不多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
大理寺的暗室内有点凉意,兰玲姑娘虽是被捆着仍旧惬意的很。
韩惊月在边上摇着扇子给沈远风顺毛,“你可知忽烈族来的秋雁公主?”
兰玲姑娘一双流转风情的眼睛往韩惊月身上看了看,看的沈远风将冷着脸将韩惊月护到身后。
兰玲便“噗嗤”地笑了,“知道,同九皇子有婚约的那个。”
“她死了,你们的人做的?”韩惊月顺势抱住了沈远风的衣袖。
兰玲姑娘倒是不惊讶,神色变也不曾变,“不是。”
“哦。”韩惊月把沈远风拽出了暗室商量。
“早些时候我找玉莹看了,是秋雁公主的字迹。所以那张纸,是秋雁公主留给我的。”
“嗯,”沈远风将韩惊月头上的发簪扶正了些,“刺杀秋雁公主的人想必是极细心的,什么都不曾留下。”
“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只能从这首诗开始想……”话不及说完,韩惊月扬眉轻笑,“还有一个人,可以盯着。”
小姑娘一张精致的脸映在烛光下,朱唇轻启,眉间朱砂清丽。
“嗯。”沈远风轻轻应了一声,将韩惊月揽入怀里。
边上烛火闪动着微光,眉眼相映。韩惊月靠在他衣襟上,眉间一颗朱砂近在鼻息间。沈远风眸光深了深,将头往下低了些。
再往下一点点,就……
意识回笼,看着韩惊月朦胧的眼神,沈远风突然抬起头来,喉结滚动,克制地移开了视线。顺带着扣住了韩惊月脑袋,“不要动。”
突然被遮住视线的韩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