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妙意公主就收到了白秋的信件,拿去与这几日气得茶饭都吃的不畅快的沈大人瞧了。
仕途上正是蓬勃的沈大人重新振奋起来,连带着看着沈远风的目光都慈爱了许多。其实若不是京中传着韩家二姑娘脾性不好又娇纵得很,但凭韩家的身份和权势,怕是这会子求亲的人排满了京城。
前几日还被风刀霜剑严相逼的沈远风:……
妙意公主处理事情也是极快的,这会子一连写了十几封信件出去了,加上南长街白秋的小丫头们出来澄清了些,流言碎语散了许多。本来京中妙意公主就是个素来低调有威望的,贵妇人瞧着妙意公主的信中原委自然就信了大半,虽然有些纳闷为甚最后是妙意公主出来说明情况。当然,除却韩然月心里气得紧,自己费尽心力讨好的人,韩惊月不费吹灰之力就收了她的心,让她这般帮自己说话,凭什么!
……
当夜明月当空,韩惊月依照秋雁郡主之约跳了驿馆的院子。
应当是早就想到了韩惊月晚间会来,驿馆里丫头婆子都不见,想必是早就被秋雁公主吩咐去歇息了。
秋雁屋里的灯烛还是亮着的,外头能隔窗瞧见里头光亮。韩惊月站在雕花门前敲了敲,里头没响应。
“秋雁公主?”
里头无人应答,隔窗瞧见的一点烛火也显得幽深了起来。
韩惊月心里紧了紧,推了门进去。
……
夜色透亮,小童子剪了烛火便依照吩咐下去了。
沈家二公子在案边看着卷宗出神,俊朗的五官在烛光里半明半灭。
烛光晃动了一下,隐隐地闻得几分桃花香气。
这气息太过于熟悉,一瞬间就能搅乱案边那个人的心。
门边上靠着的月白身影显得有些落寞,额前碎发凌乱着,眉间一点朱砂衬着月色。
沈远风心立刻就软了,过去将韩惊月揽入了怀里,感受到她周身的寒气,将小姑娘抱得更紧了些,“怎么了?”
此刻喉咙有些发干,说出来的话也沙哑着。
韩惊月将头熟练地埋到他衣襟间,语气间是少有的落寞,“秋雁公主死了。”
沈远风也愣了愣,抬手轻轻抚摸着女孩儿的发梢,“什么时候的事?”
“她说有些事,让我晚间去找她。我进去时看见她被人刺死在床边,满地的血腥。我四下翻找了一遍,找到了桌案上一张纸,想必是她早些时候预料到自己要出事提前留给我的。之后我便不敢久留,就到了这里。”韩惊月一番话说得冷静,眼里却是无边的落寞与自责,“若是我能早些去就好了。”
清婉的小姑娘倒在地上,嘴角平和,仿佛早就料到了有人会来刺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