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抱剑倚在门框内心复杂地看着兄弟们笨手笨脚地倒腾着女人的衣柜梳妆台,思索着要不要在大理寺开个课教育一下,昨日和兄弟们去醉芳楼查失踪的歌姬,也是这般,这般难以直视的二愣子做派。
“查到什么没有吗?”
沈立回过头来,朝走过来的沈远风行了礼,“还不曾,没什么可疑的地方”,注意到沈远风身后跟着的小公子,神色颇为差异,张了张嘴,终究没问出话来。
沈远风点了点头,示意兄弟们都散了去休息。
“敢问郡主可见着什么不对的地方?”沈远风看着韩惊月摇着扇子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忍不住开口。
韩惊月随意坐了下来,自顾自倒了一盏茶,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没有,既然问题不是在房间里的东西上头,那便是问人了。”
沈远风学着沈立的样子抱剑靠在门框上,俊朗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越发深邃,挺拔的身躯在地面上投了狭长的影子,恰好延伸到韩惊月的脚边,后者便坏心思地用靴子一下一下地点着影子玩。
沈远风未曾注意到她的动作,思索了一下开口,“我昨日去酒楼,确实是为了公事。那楼里失踪了一个歌女。”
韩惊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惊讶他与自己解释这些作甚,沈远风也不再开口,直直地望着门框出神。
“我阿姐待客素来用的是自己的茶叶,小丫头取了茶叶当去烧水的妈妈那里去拿水,这中间过了几个人的手,一一盘问也使得。再或者跟着萧姨娘的丫头,倘或是冲着萧姨娘去的,应当是能问出什么。”
“你对你长姐的事很是上心。”
“嗯,”惊月低头把玩了几下茶盏,然后重重地落在桌子上,轻叹了一口气,“大人有消息烦请相告一二,我也先去了。”
“你去做什么?”沈远风问完似乎觉得不妥,掩唇咳了几声。
“我去吃饭啊,都大中午了,大人要一起吗?”
沈远风:“……”
沈远风侧身给韩惊月让出了路,清淡的脂粉气飘过,靠的近些还能闻得几分桃花香,沈远风又咳了几声……
初夏的晚风甚是凉爽,带着树枝深处的蝉鸣,一寸比一寸悠远,顿出几分旷世的味道来。
傍晚的霞光染红了天幕,直直地洒到了院子里,流水一般的,薄薄的一层,将院里的青竹都染了几分豁达之意。
沈远风在案前看卷宗,饱满的额头和挺立的鼻梁都被夕阳染了几分霞光色,明明暗暗的,一双凤眼微眯着,目光随着修长手指划过纸卷。
先是醉芳楼里失踪了个歌姬,又是国公府里死了个姨娘,京城到底是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