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表哥会如何说?”
司晨负手而立,蓝色的华袍衬得一身风骨,姿容无双。
长久,司晨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会如二妹妹所愿。”
苏千仞一笑,“如此便多谢表哥了。”
司晨这话的意思,便是她今天所用的催眠术不会告知皇帝了。
细细想来,其实她今天做的事情,一开始是有些冲动了。虽说她一开始便料到司晨会替她隐瞒,但百密难免一疏,终归还是多了一人知道。
*
皇帝在西山大营小憩的功夫里,司晨便将事情调查清楚。
皇帝醒后,司晨便上奏了整件事情的始终。
其实,整件事情算是将军府的一件家事,不过被拿到了明面上。
司晨只说了事情的大致讲过,其中的细节一一略过。
皇帝听后淡淡的睨了司晨一眼,沉重的声音在大殿响起。
“晨儿,你认为此事应该如何处置。”
司晨眼眉低垂,神色如常地说道:“舅母和蓁妹妹看样子不知情,既然下人已经承认是她一人所为,便处置了下人,不宜张扬。”
其实对于皇帝来说,臣子家里的事无论闹到何种地步,只要不要影响皇权,不落皇家的脸面,便犯不着去管。
但皇帝心中也有思量,“既是你外祖家的事,便按你的意思去办吧。”
“千仞也受委屈了,便把千里马赠给她吧。”
而被皇帝认为急需安慰的苏千仞,则正在后山烤鱼呢。
西山山顶常年积雪,冰雪消融在半山腰堆成了一个池子,池底清澈见底,养的鱼自然也是味道鲜美。
彼时,叶坤正在河里抓鱼,堂堂的叶世子,卷着袖子,手里拿着刀,目不转睛地盯着湖底,见到肥美的鱼儿便抛刀,一个比一个准。
叶坤的效率极高,不一会儿便抓到了两条鱼。
他约么了下鱼的重量,举起来问正在擦火的苏千仞:“够吗?”
苏千仞目测了下,两条鱼足足有五斤重,叶坤是想撑死她还是撑死自己?
得到回应后,叶坤非常熟练的清理干净两条鱼。
苏千仞打趣道:“叶世子,看来以前吃了很多野味呀!”
叶坤挑挑眉,“是不是感觉我刚才的动作非常潇洒?”
念于他实在太臭美,苏千仞从怀里掏出调料,直接朝叶坤扔了过去。
叶坤好不容易接住,语重心长的教育:“苏千仞你的性子,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叶坤感觉他遇到的人,都挺不一般的。
司凌,冷淡到出奇。话虽不多,但依然有很多人铁了心为他卖命,叶坤不想承认的是,其中也包括他这个傻子。
苏千仞,性子则是多变到你难以琢磨这是怎样的一个人。
叶坤心里这么想着,但手上的动作不停,任劳任怨的朝鱼上撒调料,包裹在刚摘好的荷叶里。
等放到火上时,火光照映在苏千仞的脸颊上,叶坤才问起了今天的事。
“苏千仞,你一开始便知马服了激石散吧。”
叶坤不放心的加了句,“你可不要糊弄我。”
苏千仞把鱼翻了个身,荷叶的清香散发出来,盯着眼前的鱼道:“哦,你又如何知道的?”
叶坤摸了摸鼻子,试探地问:“我说猜的,行不?”
苏千仞没接这话茬,叶坤也不是他表面上这般放荡不羁,年少便当主帅的人,能简单的了。
叶坤添了把柴,笑着说:“你这般狡猾的人,会按常理办事?”
“你在千里马跟前久久未动时我便起了疑,你原本是准备上马的吧。”
叶坤猜的不错,她看出千里马被下了药后,一开始的想法是上马,之所以在中途变了卦,则是因她二婶一个不安的眼神。
她性子一惯很淡,但今日二房打的主意实在是太狠了,人家都有了置她于死地的想法,她若再不出手,下一步她们是不是便会瞄准她家老头,好争夺家产。
苏千仞久久未言,叶坤知她是在想事情。
眼看鱼马上要焦了,叶坤眼疾手快的把鱼拿了下来,递给了苏千仞。
“拿着,脑子本来就不灵光,还想那么多?”
苏千仞回过神,闻着香甜的味道,看着在烤另一条鱼的叶坤,不由得感叹:“呦,挺会照顾人。”
“从你嘴里听到一句赞许的话,真是不容易。”
苏千仞尝了一口烤鱼,调料恰到好处,鱼既香又辣,芝麻的味道裹着淡淡的荷叶香,直击人的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