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呈祥，瑞气万丈！”</p>
“玄清子……难以揣度！”</p>
整个泰岳主山方圆二十里区域内，尽皆被王贲所调遣来的大军层层护卫，任何一个关卡都有守卫。</p>
想要进去？</p>
不可能！</p>
立于一处相对低矮的山峰顶端，眺望极远处，楚南公周身五色玄光隐现，苍老之眸沉浮虚幻异象。</p>
手持阴阳木杖，口中低语感慨。</p>
“昊天如此祥瑞？”</p>
身侧，一身浅灰色道袍着身的逍遥子亦是极目而视，虽看得不清，然虚空之上的浩瀚异象，还是可以窥得一二。</p>
先为乌云狂风盖天，其后便是眼前虹光笼罩，祥瑞频出。</p>
“封禅！”</p>
黑衣斗篷遮掩，姬水并不能够在那个方向看到什么，然而确实可以从南公他们口中知晓什么。</p>
今日，就是嬴政登泰岳之地封禅之时。</p>
封禅！</p>
那是上古三皇五帝才有的大礼仪。</p>
他现在正在进行！</p>
“巨子，有闻嬴政并未采用七十二名博士儒生的大礼仪，不知道如今是一个什么情形。”</p>
高渐离手握水寒剑，也是视线落在那个方向。</p>
嬴政今日封禅。</p>
无论如何是拦阻不了了。</p>
而且，同儒家那些儒生之间，好像也有些……。</p>
似乎是一件好事，果然儒家见恶于嬴政，他们乃至于诸子百家都多了一份力量。</p>
“且看看！”</p>
姬水没有多言，话音低缓。</p>
七十二名博士儒生之论有传出来，的确不得嬴政之心。</p>
可……其余事，自己现在并无那个心思去想。</p>
“星辰古约！”</p>
“时隔数千年，可不是那么容易化去的。”</p>
龙凤呈祥。</p>
玄清子欲要重现上古神禹之时的场面，然而，星辰古约……有些变化，异兽百族也有变化。</p>
一模一样？</p>
很难！</p>
化去星辰古约！</p>
也是很难很难！</p>
楚南公低语喃喃。</p>
封禅之礼仪……并没有什么，那只是一种大礼仪。</p>
而星辰古约……就不一样了，那是一种规则、秩序。</p>
……</p>
……</p>
“陛下！”</p>
“化去星辰古约的步骤不为繁杂，请登临祭祀之台！”</p>
虚空之上，异兽百族来了不少，虽然没有真正的百位百族，却也是来了近二十类百族。</p>
天地四灵！</p>
以及天地四灵找来的其余百族，它们的颜面还是有的，它们的实力还是有的。</p>
甚至于府中的食铁兽都来了。</p>
至于那只水麒麟，亦是来了。</p>
在真空之力的遮掩下，屹立于泰岳之巅之上，然……普通之人又看不到，除非如晓梦修炼那般神通。</p>
近前一步，看向皇兄！</p>
翻手间，手上出现一只托盘，托盘上是大秦的天子印玺，亦是自己亲手雕琢的那块和氏璧。</p>
印玺旁侧，还有一卷锦帛文书。</p>
是皇兄亲自写下来的，而后加盖天子印记的。</p>
接下来为化去星辰古约的礼仪，也很简单！</p>
礼仪不为太重要，却是需要礼仪给予规定秩序，进而结成契约。</p>
约定！</p>
神禹当年因百族助力，诸夏治水有成，乃有星辰古约。</p>
九州之内，各个人族部落可以繁衍生息。</p>
九州之内外，异兽百族可以留存。</p>
果然人族之力超过定下的九州，则是违反了约定，很简单、直白的约定。</p>
果然只是一纸文书？</p>
约束力为虚妄！</p>
而贯入昊天，在天地面前立下约定！</p>
则就不一样了。</p>
“煌煌昊天，佑我大秦！”</p>
始皇帝嬴政颔首，从皇弟手中接过托盘，看着上面的事物，略有沉吟。</p>
对于星辰古约。</p>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p>
如先前那般，登临九级祭祀高台，礼器大鼎内，先前的祭品已经归于昊天，而今需要别的东西。</p>
将托盘落在桌案上，有感昊天之无常，深深一礼。</p>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p>
“礼！”</p>
当其时。</p>
阴阳家神都九宫九人尽皆占据一道阵法的核心！</p>
东皇太一踏步归一！</p>
东君焱妃执掌两仪！</p>
月神手握三才！</p>
……</p>
九宫在列，周清不为掺和，只是在旁边阵法空隙处站立着，抬手间，一只小鼎出现。</p>
屈指一点，沉浮于头顶虚空。</p>
“礼！”</p>
东君焱妃等八人，尽皆阴阳家最为尊贵的祭祀一脉盛装，阴阳道礼，充斥天地间。</p>
周身上下，极力的绽放玄光。</p>
脆亮之音不觉，为首的东皇太一抬手间，也是一只只小鼎出现，一共七只，连同周清手中的那只。</p>
一共八只小鼎！</p>
这是上古约定，独属于人族的八只小鼎。</p>
每一只小鼎的形体相似，然此刻各有奇异的玄光沉浮于表面，时而绽放奇异之光，升腾奇异之象。</p>
八只小鼎横空，位列祭祀高台八荒之向！</p>
执掌阴阳家神都九宫，周身扩散九宫之力，黑色的斗篷裹身，抬首看向头顶虚无之处。</p>
昂……</p>
锵锵……</p>
……</p>
顷刻间。</p>
四道别样的流光由空而落，直接汇入八只小鼎的大局之中。</p>
嗡！嗡！嗡！</p>
十二只传至神禹之时的小鼎时隔千载，再次汇聚一处，彼此本源震动，各自翁鸣之音弥漫。</p>
更有一丝丝奇异的力量自一只只小鼎内飞出，进而十二只小鼎本源天然混成，自称一体。</p>
分列都天之行！</p>
“起！”</p>
东皇太一双手掐动印决，一手深处，直接翻手压下！</p>
刹那间，己身所掌控的归元阵法催动，自阵法之内，涌出奇异之力，心随意转，连通祭祀高台上的十二只小鼎。</p>
此刻十二只小鼎分列都天，浑圆无垢，各自呈现琉璃之光，寰宇万般色彩尽皆在其中涌动。</p>
“星辰古约！”</p>
“果然神妙！”</p>
纪嫣然明眸有神，站在极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幕。</p>
若说先前的封禅礼仪是昭告诸夏诸地诸民，大秦有资格成为这片大地上新的主人。</p>
如今，就不仅仅是昭告诸夏了。</p>
而是汇同昊天了！</p>
昊天！</p>
它一直存在的！</p>
它无处不在！</p>
它掌管着世间万物，一切都在它的意志下运转。</p>
非有大智慧、大悟性之人不得明悟其玄妙。</p>
果然明悟昊天之本源，也许就是身融万物的至高境界了。</p>
那个境界是一番什么模样，无人可以说的清。</p>
也许，玄之又玄，众妙之门。</p>
不可说！</p>
不可言！</p>
……</p>
却又是将一切说了，将一切诠释出来了。</p>
同样的一滴水！</p>
道家祖师看到了昊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