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合泰深吸了一口气,将方才看到金科的惊惧抛之脑后,吩咐道:“方才,只来了玉姑娘,与她的两名护卫,知道了吗?”
纳合泰的亲卫相视一眼,麻黄素那个下去安排封口,然后准备拔营包围上京城。
纳合泰背着手站在军营外,看着夜空中的白点,“从未见过如川大的女子,可却偏偏将人心把控的如此……只盼公主能压得住你。”
……
墨玉顺利的拖着金科再各个军营外转了一圈。金国散乱了许久,各个将军早就各自为营,能不叛变已经算不错的了,更别提虎符的效令了。但是这一切都不是事,只要没有人愿意造反,那么他们的选择永远都只有一个。
正统的继承人其实只有金科一个,但是当金科成了阶下囚,并且墨玉高调的带着金科宣布了他的死讯,聪明人都不会反驳墨玉的面子。当然,傻子还是有的,只不过,都成了墨玉蛊虫中的粮食了。
墨玉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浑身烫的厉害,她拍了一下今晚见了不少鲜血的金科的脑袋,“为了你,我今日牺牲可大了!”
金科茫然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墨玉,然后呆呆的低下头,仿佛傻了一般。
墨玉笑了笑,任谁见到这样的场景,都会吓到吧?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墨衣卫,不得不,师父将墨衣卫培养的很好,就算见到了虫子吃饶场景,也面不改色的。鞥别提之前墨玉和金科的对话之中透露了她的真实身份。
墨玉抿嘴一笑,跳上了白雪的背,指着上京城道,“回去吧,金花该等急了。”
“不……不,我不要回去……”金科突然挣扎了起来。
墨玉撇了撇嘴,直接将其打晕了。现在不需要金科好好的了,他之前之所以被带在自己身边,那是因为金花是个女的。让金科出来露个面,让人都知道他活得好好的,给他们一点虚妄的幻想,以为自己拥护一个公主上位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不让他们的三观受到震荡。
而现在,金科已经没用了,只要稳住了局势,这些今晚为金花所用的将军,明日就都能归顺于金花脚下。以为,金科已经死了。
如果以后金花被史书上写成反派,那么他们这些在今晚出力的人,势必也会落的一个不好的名声,甚至威胁到他们后代。这种涉及自身安危的事情,没有人会不注意。而当金科一死,他们就没有了退路。
最重要的是,他们今日能拥护金花上位,就算以后谁提出来,哪一个亲王比金花更有资格继位,也不可能会有人跳出来了。
他们已经做了一次叛徒,不能再做第二次,不仅会引起新帝的忌惮,更会为人所不耻。
至于那些不选择认虎符的人,那就是个傻子了!命都丢了,能不傻吗?管他是为了什么不认呢?
……
北堂牧躺在床上,金花正紧张的坐在一旁看着北堂牧,“已经吃了药了啊,怎么还不醒?”
墨衣卫:又不是仙药,我家姑娘给的也是药材做的药,给人吃的,怎么可能立马见效?
金花这边焦急,墨玉那边却已经传来了喜讯。
“公主,您该更衣了。”墨衣卫上前,将一套赶制出来的礼服放在了金花手边。
这个世界从没有过女皇的出现,而那些皇帝的礼服,也完全不适合金花穿。金花毕竟还只是个少女,可是身量已经拔高,身上该鼓的地方也鼓了,实在不能穿那些龙袍。
于是,墨玉大手一挥,在五前,就传信回来,让人赶制了一身金花的龙袍。内库中的龙袍全部被翻出来了,然后经过了绣娘的巧手绣制,好歹将那些龙袍改成了适合金花尺寸了。
金花原本就带着一丝英气,而这龙袍一穿,更显英姿。
“让我看看……”墨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看金花换好衣服出来了,就迎了上来。
但见她身穿龙纹遍地金锦缎长袍,逶迤拖地金色绣金龙祥云的蜀棉绫裙,黑亮的秀发,头绾风流别致翻刀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金凤凤冠,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缠丝嵌三色宝石赤金戒指,腰系朱红底龙纹结子长穗五色腰封,上面挂着一个双龙戏珠纹杭缎香囊,脚上穿的是金色绣云纹月牙睡鞋,整个人被龙袍一衬,顿时多了几分平时没有的威严。
墨玉笑着打量了金花一番,然后点零头,“不错不错,只是时间太赶,不然你头上戴着的便不是皇后的凤冠,而是皇帝的龙冠了。”
“墨玉,这样真的行吗?”金花有些担忧的抓着衣袖。
墨玉摆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的,你们金国没有皇帝不也撑了那么多年?现在只是局势不稳时便上位而已,不会有比摄政王还在时更差了。帝位定下,谁再敢觊觎,那便是谋反,哪有你们这样非要分出个胜负才登位的?先把名头占了再嘛。又不是造反的人,非要名正言顺才行,你本来就有这个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
金花深吸了一口气,朝墨玉笑了笑,“嗯,谢谢你。”
“另外,还有一桩以退为进之策。”墨玉笑了笑,拉着金花的手,“你是女人,不好将好名声都占全了,会惹人眼,但也不好不占。你只用女皇之名登位,反正金科死了,也只剩下你了。对外,你也只自称金花公主便是,生下孩子再由他继承皇位,不必锋芒太过!”
金花愣了愣,她看着墨玉,张了张嘴,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墨玉一怔,连忙去帮她擦眼泪,“怎么了怎么了?别哭啊,待会还有大典,哭……算了,红着眼睛也好,至少明了这场刺杀不是你所愿的,记得表现出你对金科的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来……”
“玉儿……北堂牧,北堂牧他也对我这样过,让我还是自称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