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残阳把长安城洒的通红的时,姜家府邸的大门被人敲起,人声传进院内:“开门!”
“等等。”姜玄正在前院喂马,他一边应声,一边赶紧用斗篷裹住自己,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然后才打开厚重木门的门闩。
来人穿着讲究,似是贵族人家的仆役。为首一人见到他手中的利刃,便笑道:“小郎君,不必如此,我们是来送赌约的。”
“你们是程府的人?”他问。
“是的,小郎君。”仆役回答,“程小将军嘱咐我们将这箱子钱送到你府上。”
姜玄点点头:“进来吧。”
仆役将一口大箱子放置地上后,神情傲慢地说:“对了,我们小将军还带了句话,他改日必定来府拜访。”
姜玄蹲在地上揭开箱子打量了一眼,起身朝仆役粗鲁地摆摆手,“你们可以走了。”
待人走后,他掂量了一下箱子,约莫九十斤重,装的全是大唐通用货币:开元通宝。
晚饭时,秀儿并不在餐桌,直到柔娘亲自去厢房从被窝里将她抽出。
“大哥。”姜昊进来时,开口说。
“坐下罢。”姜玄道,“我很高兴我们还能在一张餐桌上吃饭,至少能把你们请过来。”
“不是这样的,大哥。”姜昊坐回位子,“我我没忍住手。”
秀儿看得出哥哥对此事不甚高兴,“你怎么不说这是我最不愿意见到的事?你不是第一次打我了。”
姜昊的眼睛睁得跟盘子一样大,“我说了不是故意的。”
“打了就是打了。”秀儿抹着眼泪,“你赔给我。”
柔娘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小郎君,晌午你出去后,姜昊不知怎么出现在秀儿的厢房,结果结果打碎了你送给秀儿那个小瓶子,然后”
“你去秀儿房间做什么?”姜玄神色冷淡地看着姜昊,“还动手打她?”
“谁都知道我最喜欢那个瓶子,我让你放下的时候,你明明就是故意摔下去的。”秀儿恨恨地说,她知道一会姜昊一定不会承认。
“我去看秀儿在干啥,瓶子是不小心摔碎的。”姜昊昂着头。
姜玄听了满脸怒容,“够了,再说下去,我已经被你俩没完没了的争吵给烦死了。我甚至不再奢求你们像亲兄妹一样相亲相爱,只希望你们能安分一点,知道了么?”
秀儿咬着嘴唇点点头,她愤怒的抹掉眼泪,决心不能在这里哭。
厅堂里只剩下筷子触碰碟碗的声音,“你们吃吧。”姜玄说对全桌人说,“今晚我没什么胃口。”
说罢,他便走出正厅。
姜玄照例是睡的最晚的,宅子太大,又没看家护院的人,这让他异常焦虑。
当他走到秀儿房间外时,听到了屋子里的哭泣声。
“秀儿,开门。”他叫道。
“不开!”屋子里秀儿哭喊一声,她跪在地上,轻轻地将玻璃瓶碎片捧起,一脸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