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宣政殿,想了半天,叫禁军将军道:“你去告诉慕晓语,本座没有准许她辞官,擅离职守,让她相好后果。”
禁军将军没有立刻行动,拱手作揖谏言道:“王上三思,而今慕晓语身系三族战和,恐怕不会轻易低头,弄不好会将她彻底推向大长老一边,那时就得不偿失了。”
白泽也很为难,慕晓语就像是神殿上的一颗明珠,谁都想要,主战派想要拉拢她,主和派也想要拉拢她,连外族也想要拉拢她;当初她把慕晓语放在这个位置上的时候,只是希望借助这个姑娘天不怕地不怕又来自人间界的优势,把自己的心意完整的传达给苏柔,可怎么也没想到慕晓语会有这样的能力,到头来掐住了他的脖子。
无奈,只能跟她示弱;告诉禁军将军道:“兵器库有一把寒玉匕首,跟兵符一起送去给她。”
“是。”禁军将军应了声,见白泽一脸的不快,笑了笑说道:“王上能割爱让贤,是白泽山之幸,神族万民之福。”
说罢,离开了宣政殿。
从兵器库取出匕首,跟他一起去的禁军感叹道:“军师可真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王上的兵器库收藏的可都是绝世神兵,平日里就连那些王公大臣想看一眼都不行,却舍得送给军师。”
禁军将军笑了笑,说道:“你说的不全对,王上送给军师的这柄匕首可不单单是收藏,这是当年众神论道之时伏羲大帝的随身之物,在王上的众多藏兵之中是至高无上独一无二的,放在平时连王上自己拿出来把玩都是小心翼翼的。”
禁军不由得张大了嘴,不敢相信的样子说:“这么珍贵的东西,王上怎么就舍得送给军师,就算要送也应该送给苏柔殿下才对啊。”
禁军将军看着他,小声说道:“因为王上遇上的麻烦只有军师才能解决,有求于人呐,况且苏柔殿下素来不喜欢舞刀弄枪的,送匕首给她不是大煞风景吗。”
他们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议论着,到了慕晓语的别院。
上官苦出来迎接道:“大将军光临有失远迎望请赎罪;里面请。”
东院凉亭,双生子正在弹琴,慕晓语就坐在一边,双目微闭认真的听着。
上官苦刚要开口,禁军将军拦住他,安静的等在一边。
等一曲音落,慕晓语睁开眼睛才上前道:“属下参见军师,今日军营事务繁忙,王上又无暇抽身,特命臣下来请军师回大营坐镇。另外王上知道军师喜欢兵器,特命臣送来一件上古神兵,以表彰军师劳苦功高及王上的感激之情。”
他说的好听,慕晓语却偏不买账,说道:“大将军走错地方了,如今我不过戴罪之身,无权出入军营。”
继军将军是代表白泽来的,慕晓语不仅没有出门迎接,还让他站在亭子外面自己坐在亭子里听他说话,如此高傲的态势,如果不是因为非常时期,她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不过慕晓语恰好也是抓住了这个非常时期,有心要体验一把古代大臣功高震主的感觉,故意晾着禁军将军,藐视白泽的权威。
禁军将军知道慕晓语此事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不敢开罪她,讨好说道:“军师说笑了,军师跟王上虽然意见不合,但王上也说军师并没有错,只不过观点不一而已,并非无法调和;就连军师落在王宫的兵符,属下也带来了。”
慕晓语是个知道见好就收的人,白泽已经低头,她就不能得寸进尺,接下兵符和匕首,说道:“替我谢王上恩典;转告王上我会尽己所能。”
总算是搞定,禁军将军匆匆告辞,把情况告诉了白泽。
听到禁军将军的汇报,白泽也是哭笑不得,有时候他觉得慕晓语深不可测,有时候她又觉得慕晓语实在孩子气,做什么事都任意妄为,做什么事都不知道认真。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对他来说总算是有利的。
其实仔细回想,慕晓语所做的事情一直都是她的本职工作,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甚至很多时候她是在替自己解决麻烦;三族之间的问题已经千万年,一直僵持不下战和不定,但慕晓语把三方拉上了谈判桌。白泽山的士族腐败已经是一千多年的问题,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可是慕晓语彻底的解决了。
他应该感谢慕晓语,于公于私都是,白泽知道,可是很多时候他身为神族首领,实在放不下脸面。死要面子活受罪,帝王之道说穿了很多时候也就是如此;为了他们的颜面,必须去抹杀一些东西,必须去承受一些东西,哪怕千般不愿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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