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初魂断荷池，至今仍然不免有些心惊后怕。
“阿练，若你有失，我该当如何？”他将我揽入怀中，喟叹道：“狐丘姑姑临终托孤，白异夫妇倾力相求，我如何对得住他们？”
原来他的关怀宠爱，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至亲所托。
心中忽然沉闷起来，我轻轻推开他，垂眸瞧那洞中茂密的细密的青草。此地无日光，草丛却依旧葱茏，委实有趣。
“阿练，你当真瞧得见我？”绕了好大一圈，他又旧问重提，磁性的声音不似先前惊喜，既低落又忐忑，似乎在确认甚么。
我记得，在昆仑宫禁地灵虚洞中，父君为我施法补窍后，在我的央求下为我解除眉间紫薇葵封印，娘亲对我说过的话：“你若心仪于他，自然能瞧出他的容貌。若非如此，无论如何，你是瞧不出的。”
眼下，我能瞧出他的容貌……
娘亲逼他立誓，永不自揭真相。这会不会是他纵然忆起自己是冥灵，依旧隐瞒我至今的缘故？
可他为何执着追问我能否瞧见他？他很在意我能否瞧见？
心思百转千回，我终究不便当面捅破，便转移话题：“以前在姑逢山，你每次送我回山洞，临走前欲言又止，究竟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