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被搬进马车,我听到守门的小厮问了一句,“箱子里是什么?”
辛奴哑着嗓子回答,“戏班子的头面。”
紧接着,箱子打开,小厮约略看了一眼,我被辛奴藏在底下,身上堆满头面和彩衣,小厮不疑,将箱子关上,易了容的辛奴露出得意的笑容,很快走出大门。
我的心沉入谷底。箱子被搬上马车,约莫走出一射之地,出了王府的小巷,辛奴驾车的速度明显加快,我听着外间的动静,辛奴并没有打算将我藏匿起来,而是一路向着城门狂奔。守城的侍卫询问时,辛奴直接亮出王府的腰牌,称是出城办事。一路畅通无阻。
我困在箱子中,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随着马车的起停朝木板上撞去,像一只木偶,毫无生气,脑海却无比的清醒,依着马车前行的方向,她是要将我带往河边。
吁的一声,马车忽然停下,一只头面滚动,凤翅如刀,将柔嫩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一痛之下,手指约略有了知觉。我摸到一枚细小的银簪,悄悄攥袖子里。
“渔家,过来。”辛奴喊道。
划水声渐渐靠近,一个粗犷的声音问道:“什么事啊,姑娘?”
“这口箱子里,是我家夫人不喜欢的腌臜旧物,要沉入江中。麻烦两位哥哥搭个手。”辛奴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