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剑处处留情,我的剑无情之中有一处留情,何来矛盾之说?”
黑袍男子狂笑不止,笑声如雷震天。
白袍少年心中一凛“此人好深厚的内力。”
黑袍男子道“你可知剑中有情终究只能取胜,剑中无情才能取人性命。你说无情剑厉害些还是有情剑厉害些?”
“无情剑。”
黑袍男子道“为何?”
“不知。”
一道寒光从他眼前闪过,一道殷红飞洒。
黑袍男子已不知所踪。
白袍少年摸摸脖子,手上一抹淡淡的血迹。
只是肌肤被割破了,并无大碍。
这是曾血红履行自己拔剑必见血的誓言。
白袍少年看了躺在地上的青袍少年一眼,情知他只是被打晕过去,但在这荒野之地,终究危险不小。
眼珠一转,已心生一计。
将剑入鞘,解开裤带,脱下裤子,对准青袍少年,撒了一泡热尿。
水声哗哗,白烟丝丝。
烟雾缭绕中,青袍少年转醒,怒道“刘轻言,你找死!”
刘轻言道“李浮来,我不计前嫌救你一命,怎么恩将仇报?”
李浮来将脸面抹净,道“有句话叫做,可杀不可辱。你救我一命又辱我一回,咱们两清。”
刘轻言道“你只是现在没本事杀我,如果有本事早便拿剑刺我。何必说这些糊弄人的话。”
人说的话往往与心想说的话不同,甚至是两个相反的极端。
他虽懂得此道理,却不懂有些话往往不能说出来,说出来便是道出了对方心中所想的秘密。
天下间就算恩爱一辈子的夫妻都不敢赤诚相见,便是因为心中皆有不愿对方知道的秘密。
更何况道出对方心中百般隐藏的险恶。
有句话曾血红没说错,怒上心头,杀心便起。
眼中的怒,眼中的杀气,可以是伪装,但心中的怒,心中的杀意,却是真真正正的不死不休。并且一在明,一在暗。
李浮来道“你我已争斗数次,皆是两败俱伤,谁也没能杀死你。今夜你没趁机杀我,但一个月后,我得剑道名师教导,到时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会毫不留情的取你性命。”
刘轻言道“没错。”
李浮来笑道“看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
刘轻言道“啰啰嗦嗦,不配拿剑。”
李浮来并不生气,道“我出生名门,你出生鄙陋,私下与你独自决斗已是侠义,不然早已找人将你杀死。你说谁才配拿剑?”
刘轻言道“你不过是欺软怕硬的货色,不配谈侠义。”
李浮来道“一个月后,我再来取你的命。到时我看你嘴皮子还利不利索。”
言罢,纵身跃入了夜色当中。
刘轻言不在乎他心中的杀意。
尽管他知道一个月后的生死相斗凶多吉少,但他一直认同父亲说的一句话,当你在乎输赢的时候,在乎生死的时候,你的心便有了杂念,心有了杂念,便不能与剑合一,你的剑就永远胜不了。
可他做不到,他虽不在乎李浮来的杀意,但他在乎自己生死,在乎自己死后,母亲会孤独一人。
他要拼命的活着,好好的活下去,不要与父亲一样做一名短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