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有仙道的礼法,主座在上位,弟子门人席坐地上,静听教诲,故而有是谁座下弟子一说,张玄机称王,让众仙坐在地上,这是把众仙都视为了坐下,实在忍无可忍。
“哈哈哈,我哪里过分?”
张闲却是傲然大笑,摆明了挑衅众仙,淡淡的说道:
“诸位若是不坐,那就站着吧,或者你们谁敢站出来挑战我,若是胜了,我这位置就给谁坐,但你们谁敢挑战我呢?”
说话间,张闲的目光扫过众仙,众仙吓得一惊,现场的气氛顿时止住了。
陶温与陈芳义等人也是皱起眉头,却没敢所言,这张玄机实在强横霸道,还得等李仙越前辈来支持公道。
张闲见众仙都忍住了,淡淡一笑,颇有几分语重心长的说道:
“阴鬼就该守住阴鬼的本分,古人云,阴司鬼神,难登大雅之堂,诸位既然入了鬼道,就该明白其中道理,六道众生平衡,鬼道不该搅扰人道,吾晋位了仙王,还得规劝各位,尽早退避雅堂,切勿越界,以免招惹杀身之祸。”
众仙听到这话,被称为阴鬼,心里皆是敢怒不敢言,众仙虽然是入了鬼道,但还是以仙人自居,忌讳被贬低成阴鬼。
而这张玄机所言,果真是要与他们作对,妄图打压他们的气运,还威胁他们有杀身之祸。
“玄真前辈,周文殊前辈,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张闲的目光一转,看向了玄真子等人,行了一礼打招呼,他住在九曲山,虽然与玄真道从不来往,但也勉强算是邻居。
“张真人别来无恙,许久不见,道行越发厉害,我等妄称前辈,惭愧,惭愧。”
玄真子等人也行了一礼,虽然心里不满张玄机,但语气还是很客套。
张闲又说道:“玄真前辈不必客气,其余阴鬼听不进吾的话,这也罢了,不过我们的道场相邻,玄真道也算得上是德行端正,吾规劝前辈,如今修成了阳仙,知足者常乐。”
“多谢张真人的提醒。”
玄真子的语气有礼,但心里也升起一股不耐烦,玄真道一向与人为善,除了香火功德,从不榨取民财,何需这张玄机来评断。
更何况他修成阳仙,若能换得天门的仙丹和指点,必然还能再进一步,就像陈芳义师兄一样,也修成四转天鬼。
张闲见状,心里却是叹息,他当然看出了玄真子的言语敷衍,服食了肉灵丹,灵性蒙尘,玄真子的性情已经不复当初了。
然而就在这时,天空上却传来一个宏大的声音:“张玄机,你莫要猖狂,老夫来也!”
伴随着声音,只见天边一道金光飞来,一瞬划过天空,俨然就是仙家三十六玄通的纵地金光,划落在仙台上,来人是一位儒雅仙人。
这仙人身高七尺,身披锦绣道袍,道袍下穿着一件暗金之色的仙甲,仙甲没戴头盔,发丝青黑,面容只有中年模样,肌肤纹理犹如玉雕,气宇儒雅不凡,后腰跨着一条五尺长的剑袋,仙风道骨之中,却有着一股阳刚威武,犹如道书里记载的上界金甲神将。
“这是顾应天来了,天门四大神将之一!”
众人一阵惊呼,来人正是顾应天,但现在的顾应天,早已是今非昔比。
虽然顾应天的前世就天赋超凡,位居上清五大巅峰之一,其中排名第一的那位存在,在很早之前投胎四转,从此消失不见,应该是渡劫失败,后来顾应天与缙云拓抗衡,被缙云拓打死了,因此只剩下三大巅峰。
但顾应天的这一世复生,成就还远超前世,得到乾仙帝的栽培,逆转阴阳,超脱鬼道,修习天人道法,十年前就修成了天人,乾仙帝赐下仙器仙甲,成为天门的神将,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众仙无不羡慕仰望。
“见过顾神将。”
众仙连忙行礼一拜,态度很是恭敬,连陶温和陈芳义等人,对顾应天也是很敬畏。
张闲看着这一幕,却是淡然一笑,天门果然来凑热闹了。
“诸位,不必多礼。”
顾应天抬了抬手,眼神直视着张闲,眉心灵光一闪,开了天眼玄通,打量着张闲的道行修为,眼神里多了几分兴趣。
其实张闲最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顾应天早就看见了张闲,不过远距离的玄通观看,与这亲眼所言,却是另有一番气象。
“小辈,初窥天人一重而已,也敢出来惹事生非,真以为这中州地界无人了么?”
顾应天的语气带着一股冷意,他与张玄机是有灭门之仇,而门主让他前来,似乎对这小辈很看重,他倒想看看这小辈到底有何能耐。
众仙一听这语气,也立刻来了兴趣,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李仙越前辈还没来,但天门神将来了,正好打压一下张玄机的气焰。
当然,若是能直接打杀了,这就更好了,也为他们出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