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毛白梦走到她和正浩睡的房间。
齐正浩睡得正香甜,毛白梦替他将薄毯子盖在肚子上,轻轻地亲了亲,才轻轻褪出来。
毛白梦将衣服整理,该手洗的手洗,该扔洗衣机的扔洗衣机。
这个房子还是当年她跟叶德本没离婚之前办下的。
离了婚,这房子就归了她,毛外婆住着。
不大,一室两厅。所以,儿子这么大了,还是不能分房睡。
没有那个条件。
毛外婆年纪七十多,年纪大了,浅眠。
一点点声响都会被吵醒,醒了就睡不着了。
毛白梦开门的时候,毛外婆就醒过来了。她起身,看着毛白梦正坐在阳台上的小凳子上发呆,脸上带着疲惫忧伤的表情。
“白梦,怎么还不去睡,衣服明天再晾吧。”
毛外婆心疼女儿。
毛白梦捂住了脸,喃喃道:“妈,我遇见德本了。”
毛外婆轻轻将拐仗往地上嗑了一下,竖眉道:“见着了又怎样?你回来Z市就该知道,你们肯定会遇上的。你以为叶家还有你的位置?叶家父女早就把你忘光了。当初是你死活要跟那姓齐的离开。你咋不上天呢。寂寞?寂寞什么!男人在外面打拼,你倒好,在家里出轨。女儿都这么大了,才想起追求爱情了?你看看你嫁的比你小六岁的男人,给了你什么?给你一个拖油瓶,还给你一身伤,还把你带走的钱全部给赌光了!”
毛白梦泪流满面:“妈,您别说了。我求求您,您别说了。”
“我就要说!你趁早给我清醒一点儿!遇到了德本和雪晴,躲远一点。你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
毛外婆越说越来气了。她当时一度沦为街坊邻居的笑柄。就是嫌丢人,她才搬到这个小区住。老宅伴多,可是她也没脸再住下去了。
身边的老人,一个个逝去,就她腿脚不利索身体还总有一些小毛病,却又不死人,一天天拖着,不过再多苟活几年罢了!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要什么没有什么。你凭什么还以为德本的身边还留有你的位置?”
“妈,正浩是他的儿子,我有正浩,妈!”一直默不作声哭着的毛白梦开口道,毛外婆浑浊的眼瞪着她。
“你,你说什么?正浩不是姓齐的儿子?”
她太吃惊了,身体都忍不住晃了两下。
毛白梦连忙上前扶住她。
“妈,我们坐沙发上,我慢慢跟你讲。”毛白梦扶着毛外婆坐到沙发上。
当初她跟着姓齐的走的时候,已经有身孕了,却不自知。
因为胎儿那时月份小,她之前就跟姓齐的出轨了,所以,谁也没怀疑过这孩子不是姓齐的,也有可能是叶德本的。
她跟着姓齐的到了姓齐的老家生活。
头一两年还好,孩子出生,家里又有她跟叶德本离婚分来的家产,日子还是过得挺逍遥的。
她专心带孩子,姓齐的毛病就出来了,好吃懒做,坐吃山空。
还染上了赌,家财都被他挥霍一空。
有一次,因为齐正浩生病,抽血的时候,才发现,毛白梦是AB型血,姓齐的也是AB型血,但齐正浩却是O型血。
两个AB型的父母,不可能生出O型血的。而叶德本却正是O型血。
得知这个结果时,姓齐的疯了似的打她。
敢情这几年,是他在帮别人养孩子啊!
“说,你当时不是说跟姓叶的没感情了?跟我在一起之后,你怎么还让他碰你,啊!”他有没有想过,那时她和叶德本还没离婚,还是夫妻,叶德本要她行夫妻义务,她能拒绝吗?
家暴是有过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和无数次。
后来,她被他折腾得不成人形。
而姓齐的,仗着自己还有几分姿色,跟一富婆勾搭上了,跟她离了婚,将她扫地出门。
毛白梦那一时间,除了姓齐的和叶德本,并没有过其他男人。
不是姓齐的,那就是叶德本的。
毛外婆一拳捶在沙发上,叹息道:“真是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