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初夏的太阳还是很烈的, 闲鱼没牛逼一会儿就觉得自己要被晒干了。她带着被烤的热腾腾的衣服回到树荫底下, 看见清光走过来便凑过去道:“清光光, 我饿了, 有没有东西吃。”说着还悄咪咪的看向正在和追出来的贵族客道的歌仙。
“这种事情还是拜托歌仙比较好吧,我只会做寿司饭团啊”见她神秘兮兮的走过来, 清光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听见只是要吃的, 顿时哭笑不得的应道。扭头看向在应付贵族方面显得得心应手的歌仙, 清光嘀咕道:“感觉我做出来的和记忆里也不太一样呢, 如果是那家伙的话, 应该会把步骤记得更清楚吧。”嘛嘛,也可能是材料上出了问题, 平安时代连酱油都没有。
提起歌仙,闲鱼有些耸, 小声道:“刚才在宴会上直接离开, 是不是特别不礼貌,歌仙会不会生气啊,他一直对礼仪方面很在意的样子。”说着说着,她又觉得头皮发痒, 想要挠一挠,只是伸出的手指碰触到的却是被布料包裹的铁片,她顿时想起头皮上的两块秃,这显然是不能给外人看见的, 也只能忍着痒放下手,继续道:“况且歌仙虽然会做饭,但好像并不喜欢下厨。”
“我看起来像喜欢做饭的样子吗”清光指着自己道。
“像啊。”感觉是很贤惠的类型。
“败给你了。”清光叹了口气,但脸上的笑容却一直未散,他抬手揉揉鱼头道:“稍后给你送过去。”
“嗯嗯”闲鱼点点头,随后又拽着他的袖子提醒道:“对了清光,今晚我去你们宿舍住,女眷们那边都是侍女,被人盯着浑身不自在啊。”“我也要我也要”闲鱼这边还没说完,一旁的乱便先附和起来,苦着脸道:“我后悔扮女生了,那边真的好麻烦啊。什么事情都有人抢着做,一天只能坐在帘子里。不仅如此,还非要帮我换衣服,为了不露馅,每天都只能天不亮就爬起来躲开她们”
“被人照顾不好吗”被弟弟扯住袖子的药研歪头问道。
“不好”两人一起道。
态度这么坚决,看来是真不好了。只要不是会危及身体健康的事,药研通常不会拒绝他们的要求,便道:“既然这样,那就收拾下寝具到这边来吧。乱的话和我一起,大将如果愿意也可以过来这边。不过,或许您更喜欢和父亲在一起。”
“我不要啊,老头子觉少,起的比鸡早。”闲鱼一脸嫌弃的小声嘀咕。
远处还在与贵族们说话的三日月面上笑容不变,只是目光往这边偏移了一刹,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和怼了人神清气爽的闲鱼不同,被直接落了脸子的安珍可是要气死了,可就算是气的光头上全都是青筋,他还要在贵族们面前维持住笑容,努力摆出一副不和小孩计较的大度嘴脸。可令他更憋屈的是,这群武士如此粗鄙无礼,这些贵族们都没有发怒或为自己出头的意思。竟然在他们离开后,便解散了筵席,甚至没有安慰他这个欣净师的师侄。
安珍虽出身贫寒,可被僧正夸赞后便没有吃过这样的委屈,心底更是记恨三日月。作为一个进不了平安京,也不是贵族出身的僧人,在安珍知道的情报里,武家都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是那源氏的家主,也不过只是藤原家的侍卫,哪里能和公卿大族相比。倒是那珺司,真是没有半点贵族的气质,怪不得只是个分家,竟然被美色所惑这么讨好几个不入流的武士。
安珍叹息一声,如今贵族们都只靠相貌来评鉴他人的价值,真是国之不幸啊
“一群人都长成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凑巧,指不定是靠别的什么迷惑了源赖光呢”安珍一边走一边恶毒的嘀咕着,认为自己选的这条路比较偏僻不会遇到外人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隔着花坛背后冒着红光的眼睛。
闲鱼也是没有想到,自己回女眷们住的地方收拾东西,竟然也能遇到安珍这王八羔子。她摩擦了下拳头,鱼脾气也上来了,觉得这真是天赐的缘分。安珍只是个战5渣的普通和尚,也没修出什么如来神掌,闲鱼悄悄地从后面接近,他也没有发现。掏出一张风符卷起沙尘迷了安珍的眼睛,闲鱼咧着狰狞残暴的笑容窜了上去
哦哈咸鱼枪乱打
发泄过后,闲鱼在心里哼着歌离开了。
安珍好半天才终于睁开了进了一层沙子的眼睛,他双目通红,在恢复视力后也不忙着追查敲自己闷棍的人,而是慌慌张张的提着僧衣往自己的房间跑。他冲到镜子前,努力的看着倒影中的自己,见镜中的小和尚仍是俊美无俦的很,才松了口气。
还好他刚才死命的护住脸,脸没有受伤比什么都重要。
见自己的容貌没有受损,安珍才有心思去思考凶手,他根本不需要猜,便确定打人的肯定是那群武士
可话虽如此,安珍却并不打算追究这件事,只能生生憋下这口气。他还没有忘记要离城避开清次和阿清纠缠的事,若是追究打自己的人的话,那也就暂时无法离开了。比起挨打,安珍显然更在意自己的名声。
安珍心里正盘算着利弊,奉了师父命令的道谦则拉开了门,伸头进去道:“师兄,师父说明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道谦贸然进入自己屋的无礼动作让安珍皱了皱眉头,他心里嘀咕果然山野平民没有礼貌,不过离开这座城市,恰好是自己希望的,他也就不纠结礼仪问题,起身道:“安珍听师叔安排。”这一起身,便觉得浑身都疼,那些该死的武士真是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