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逸
男子说完,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前方传来不紧不慢的问话:
“其它地方呢?”
男子面上掠过一丝不喜,但旋即压了下去,回答道:“根据消息,各地前线均有妖兽撤退。”
“是么?”秦心瑶轻飘飘地反问,“可我怎么听说,是妖兽变了战略,把大量弱小者送上最前线,进攻声势有增无减。周家主从何处得出‘撤退’的结论?”
被称为“周家主”的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气,道:“虽然前线妖兽数量增多了,但都是些杂兵之流,被以三大宗门为首的门派势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放弃了不少之前被它们攻占下的领地。我说它们撤退,难道与实际不符吗?”
虽然极力按捺,但他话里仍是不自觉带上了几分火气。
秦心瑶转过身,视线从对方身上掠过,看向另外几人。
“几位,也说说你们的想法。”
那几人面面相觑,
其中一美妇当先出列,道:“妖兽在多地节节败退,周家主说的也不算错。不过说不定只是战术一环,想让我等人族掉以轻心,秦家主有所顾虑也是应当。”
闻言,边上一老者咧了咧嘴,声音沙哑地道:“齐家主真会说话。”
美妇面不改色,道:“承蒙白家主夸奖。”
一名青年突然站出来,高声道:“既然妖兽没有主动弃战,说撤退未免有失偏颇。依我看,妖兽近来变更策略,定有阴谋在里。”
他在这群人中修为最低,却丝毫不显弱势,头颅高昂,话音分外有力,犹如站在最高处鸣叫的鸟儿。
此人开了个头,立即有另一人跟着说道:“吴家主所言有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下认为防线应该继续维持,以防兽潮卷土重来。”
之后又有四人发言,所说观点大同小异,都支持继续设立或进一步推进防线。
他们在说话时,均有意无意地瞄了瞄秦心瑶的脸色。
秦心瑶神意自若,一派泰然。
与之相对,身为白家家主的老者与周家主,以及剩下的两人,面色逐渐阴沉。
白家主冷笑一声,道:“鹤连州现在真是齐心啊,都以秦家主马首是瞻了。”
秦心瑶微微一笑:“听起来白家主很是羡慕?常雨州想要齐心的话,机会不是没有。”
白家主一窒,脸皮抽搐两下,随即把目光剜向那位修为最低的吴家主。
“鹤连是鹤连,常雨是常雨,我可不像某些人一样,为了点权势就忘了根,甘当别人家的马前卒。”
吴家主鼻中轻哼,“我也不像某些人,老眼昏花看不清形势,小心一头撞死在南墙上。”
“你!”
气氛变得紧张,那位美妇,即齐家家主,适时地从中打岔:“哎呀诸位诸位,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啊!”
白家家主重重哼了一声,重新转向秦心瑶,冷冷道:“我就直说了,与兽潮相接的是鹤连州,需要防线的也是鹤连州,我常雨州各世家不过是出于道义才相助,没有义务陪你们耗!”
“你这是什么话,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鹤连州要是被妖兽入侵,你常雨州逃得过去?一条清沙江你当是天堑?”
说话之人是先前附和吴家主的几位家主之一。
白家主双目一寒,一股压迫感陡然而生,直朝对方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