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人员不少,若以言家如今人人喊打的趋势来说,这盘查都不用就能进吏部大牢确实很怪异。到现在,可以肯定的就是言家参与了这件事,吏部人员被特别关照过。
一路往里,宋灼蓁瞧见许多小门小窗逼仄的牢房,也看见许多被关得疯癫的犯人,但到了最里头,房间大了许多不说,里头的人也没被镣铐锁着。
言家人虽然被分在几个牢房里,但都挨着,言家几兄弟更是全在一个牢房里。这牢房很干净,有桌有床,还有个透气窗,没那么昏暗也不憋闷,他们身上虽然穿着囚服,但也是干干净净的。就是言尚角也安逸的躺在木床上,半点坐牢的样子都没有。
瞧着寒暄完就转身离开的官员,宋灼蓁觉得自己这回很多事。
事实上,孟岩任瞧到这情形也觉得自己回来多余了。
对于孟岩任,言家兄弟都很熟悉,见他来虽然没有露出讶异,但心里还是有些松动的,于是在官员转身后,年纪最好的言尚徵走到门边往外探了探,在确定外头没人后才笑道:“连你都赶回来了,这次我们这牢怕是还有得坐”
斜了嬉皮笑脸的言尚徵一眼孟岩任没好气:“你们跟天家亲密无间也请考虑一下我们这些跟你们交好的好吗,你们一家进大牢,难道不知外头有多少人为你们奔波”
听到孟岩任的声音,言尚角有气无力的撑身而起:“你怎么来了··”因瞧见孟岩任身后背着药箱的小少年,言尚角接着的那句你来了谁照看她们母女的话噎在了口中。
于是孟岩任咬牙:“····”
我怎么来了,我多事呗。
孟岩任被气到了。
感觉言老三这话有些不对,言老大赶紧道:“事情早有计划,而为了确保事情不出意外没敢告诉任何人”
“这段时间,让孟叔等人思虑了”京城名门多有牵扯,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与他家有干系的人家若不想连累到自己头上,肯定要急急为他家走动,只是原本说好的老三进来却意外的成了全家。
全家都待在里头,心里还是有些没谱的,很怕二十多年前的事在度发生。
“前段时间都是你家医官的大夫来,有些话不便说,今日你来了,正好··”
科举泄题在六年前就发生了,可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到结果,无奈陛下只能抛出老三,让老三来做主考。
让老三做主考一个是想在暗中观察各位考官,一个是想让泄题人惊觉不要动今年的考题。
开始他们的目的很简单,谁知居然冒出个宋承孝··一个老三外侄儿媳妇的爹。
不说他们言家那里来的外侄,就说这宋承孝,跟老三都没干系却一口死咬着老三不放,毫无悬念的,老三就进来了。
老三进来屁股都还没坐热,他那里又搜出了那信件,这不他也跟着进来,然后就是老四跟被老四牵连的老二。
兄弟都进来了,为了保护家里女人们,陛下干脆将家里人全都送了进来,可他们都在里头呆这么长时间了,事情居然毫无进展。
内心其实很急切的言老大觉得这次靠皇帝有点玄,于是就将他们的事跟孟岩任说了,这一来是想让孟岩任知道这事跟言老三无关,二来就是告诉孟岩任,皇帝是相信他家的,可以借孟岩任的口让那些跟他们家有关系的人接着为他们一家操劳。
还以为这是言家跟皇帝联合想要抓出泄题的人,谁知人家想的只是将今年的保过去。更意外的是宋承孝的钱居然是水灾后收刮了清水县富户家,得到的瓷器首饰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