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实道来.”孙孟之面色严肃的表现出一副绝对会公正严明的样子说道.
“小的本是大小姐院中负责看院的下人,昨晚不知为何听到大小姐的贴身侍女怜儿的呼喊声,然后便和一众下人全都跑到大小姐屋前,然后就看到吊死在屋内房梁上的可儿,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不敢多想,可是,哪曾想,小姐竟然因为我们看到可儿的惨死状态而对我们看见的所有人都斩尽杀绝,”家丁说着惊恐的样子盯着司徒文蓝,然后才对大人说道,”大人,小的也是侥幸不死,所以借着可儿爹娘闹上公堂的事才敢站出来指控司徒小姐,还请大人为我们这等身份的人做主啊.”
家丁说着,便重重的在地上叩头,希望孙大人是能秉公办理的好官.
“你胡说,分明是你们做事怠惰,我不过训斥了几声你们便要合起伙来编排我吗?”司徒文蓝气恼的对家丁吼道,然后一脸不屑的看着他说道,”再说了,你们大部分人都是卖身给我司徒府,是签了死契的,一干生死都由主家决定,就连孙大人也做不了你们的主.”
见司徒文蓝如此嚣张跋扈的样子,家丁气的浑身颤抖,可又觉得一阵后怕.
小姐说的也是事实,想我们这种签了死契的人,就算被主家人打死那官府也管不着.
可是救自己的那人说了,只要自己将实情都说出来,便可让司徒小姐得到应有的惩罚,也能保证他从此脱离奴籍,成为一个拥有自我的普通人.
所以他坚定的说道,”是,我们都是签了死契的奴才,我们的命在你们眼里是不值钱,随便一个理由都能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可可儿呢?她当初可只是在您身边做奴婢,并没有卖身于您,难道您肆意谋害人性命就不用付法律责任吗?”
“她自己要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司徒文蓝白眼一番,不以为意的说着,”我训斥一个奴婢,她心理承受能力不好,就算想死也要死在我面前,这不是成心给我找隔应吗?”
“你,你,你太过分了……”老妇人气的颤抖的手指指着她,差点一口老气没提上来.
“她娘,你可要振作点,咱们不能让女儿白白死掉,咱们女儿可是活生生,清清白白给她当丫头的,如今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岂是她一句话就能盖过的.”年长男子声音颤抖,眼里蒙上一层雾气,却坚定的不让它流出来,然后盯着孙大人说道,”大人,您可一定要彻查此事,不能因为她是权贵之女就包庇她的杀人行为,她必须得为她的行为负责人,更不能让我昭国的法度在权贵面前,只是个摆设.”
男子说的话铿锵有力,道出了对权贵世家的不满.
“本官自然会秉公处理,”孙孟之说着便将眼神看向司徒文蓝,”司徒小姐,你说你不过是斥责了可儿姑娘几句,她便想不开,偏偏在你屋内上吊自杀,那我且问你,她身上的新伤旧患是如何来的.”
孙孟之话落,就见跪在地上的夫妇,心疼的卷起女儿的袖子,玉臂上全是深深浅浅,新旧不一的伤痕.
“看来,你斥责下人的方式很简单暴力.”孙孟之一句不知褒贬的话说的司徒文蓝脸上一阵青白交加.
她自己都忘了自己何时在可儿身上造成了这些伤痕,如今细看来,竟是如此斑驳可憎.
收回看可儿伤口的眼神,很快恢复镇定,然后一脸认真的说道,”我司徒府御驾下严谨,对于犯过错误的下人,自然会有对应的惩处方式,不能因为她不守规矩受罚,看到这些伤口就断定她是被我责打的,大人,这一点,您也得明察.”
确实,对于司徒文蓝说的这一点是每个权贵家族中都有的现象,只是没有像这样摆在明面上来说罢了.
只是,这司徒文蓝态度嚣张,看来,她是势必要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司徒小姐,你还有最后一次为自己辩驳的机会,否则,证据一旦公开,不利的可是你自己.”孙孟之一脸警告的说道.
司徒文蓝却咬死自己没有问题,更没有做错什么,所以态度更加嚣张.
孙孟之见她态度不变,这才继续唤了人证出来.
“大人.”来人是一个好像没见过的丫鬟,但是看衣着,肯定也是我侯府的下人.
司徒文蓝一脸警告的盯着那丫鬟,像是刻意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否则,回府后知道后果.
那丫鬟瑟缩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大人,奴婢是侯府后厨的丫鬟,名唤叶子,奴婢与可儿是府上私交甚好的朋友,所以可儿有什么话一般都会告诉我,会去办什么事也都会告知我一声,主要是,”叶子说话顿了一下,看了司徒小姐一眼后接着说道,”主要是担心自己哪天就遭遇了不测,然后就再也回不来了,还告诉过我,若是她真有什么不测,就拿出她私下存在商号的银子给她爹娘养老.”
“你又是哪里蹦出来的贱婢,这里岂是你能随便来的地方,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背叛主家的奴才是什么后果吗?”司徒文蓝一听她和可儿私交甚好就担心可儿那个贱婢将不该说的都跟她说了,于是威胁的说道.
“司徒小姐,”孙孟之在首位怒吼一声,将司徒文蓝吓了一跳,”本官这里也不是你能随便威胁证人的地方,”然后又对着叶子说道,”姑娘,你继续说,把你知道关于可儿姑娘是如何死掉的事情都说出来.”
叶子瑟缩的看了司徒文蓝一眼,壮着胆子说道,”事情,可能要从国公府的公子成亲前一天说起了.”
“好,你说.”